第94章

  鬼杀队特地为切磋配备的木刀，按理说就算是使用剑招的切磋，只要不是用了太大力气，应该也不会有任何损伤才对。
  如果是炼狱杏寿郎那种大开大合的招式，或拥有甘露寺蜜璃那样的力气，那损坏木刀确实很容易。
  可衿悠绝对不在此列。
  但……无一郎的手指拂过刀刃，此刻的刀刃之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豁口。
  这些豁口即使近看很难看清，但经过这几天的不断训练，无一郎也终于发现了刀上不对劲的地方。
  大概再有几天，这把木刀上的豁口就会越来越深，最终在某一次的碰撞中完全被折断吧。
  以衿悠的力气来说……应该不会造成这样的损伤才对。
  这些发现，衿悠本人自然是不清楚的。
  来到蝶屋最深处，那里多了一间大门紧闭的房间。即使是白天，屋内的情况也被厚重的窗帘所阻挡，隔绝了所有好奇的目光。
  当然，除了需要提供实验数据的衿悠，这间屋子自然不允许其他人进入。
  今天屋外的太阳很烈，衿悠小心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探进去个脑袋：“嘿，蝴蝶，今天的合作进行的怎么样？”
  听见她的声音，蝴蝶忍将目光从自己手中捧着的书籍之中转到她身上。但对于衿悠的疑问，蝴蝶忍并没有回答：“既然来了，那就开始今天的检查吧。”
  被迁怒了啊。
  心虚地将门关上，衿悠才向着房间内的另一个人打了招呼：“您好，珠世小姐。”
  房间内的另外一人，自然就是受邀来到鬼杀队的珠世小姐了。
  此时的珠世正站在桌前，在听到她的话语后，也转头向她微笑致意。
  在与珠世小姐进行谈话后，对方最终也还是同意了来到鬼杀队的要求。
  这几天的检查，衿悠能看出来在研究方面，蝴蝶忍还是很满意这位盟友的能力的。
  就算抛开珠世所用的研究时间，她的天赋也是极其高的那一批。更何况这些年里，珠世基本上都在研究对付鬼舞辻无惨的手段。
  在见过珠世的研究成果后，蝴蝶忍即使百般不情愿，也最终接受了与珠世共同研究的命运。
  精通药学的蝴蝶忍没有理由拒绝，因为她明白，这些研究能让鬼杀队多出多少胜算。
  但，两人的契合也仅仅只有研究方面了。
  除去共同的研究时间，蝴蝶忍对这位客人可谓不太友好。甚至，连提出共同研究话题的衿悠也被迁怒了。
  不过对于蝴蝶忍的怒火，衿悠也打算受着就是了。
  对于鬼杀队的任何一个人来说，在经历过一桩桩惨案后，对鬼这种生物的厌恶已经刻在骨子里了。平时的任务里，连与鬼聊几句这种事都不会发生，更何况，是要与鬼合作。
  而无论怎么说，这两年里，衿悠都在与鬼暗中合作。
  只是对她冷淡一点，对衿悠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今日份抽血结束后，珠世将针管内的血液滴了几滴在手指上，旋即吞了下去。
  蝴蝶忍脸上的厌恶简直已经不加掩饰，她夺过珠世手中的针管，转身时用力一甩羽织，蝴蝶状的尾翼也大力抖动了一下。
  坐在一边的衿悠看在眼里，却有些为她高兴。
  也许蝴蝶忍自己并没有发现，她的性格，已经离当初那个做什么都挂着一副不变的温柔面具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姐姐的理想有了炭治郎帮忙，对鬼的复仇也有了具体计划，至少现在的蝴蝶忍，肩上的重担已经卸下了许多。
  如果复仇的火焰无处安放，那么等它爆发的时候，火焰的持有者就会被第一个吞噬。
  如果真的到了复仇的时刻，衿悠不希望只能眼睁睁看着蝴蝶忍迎来那样的结局。
  能用来制约敌人的手段，越多越好。
  “幸好，您动用力量的时间不算太长，”面前药碗散发出的气味瞬间夺回了她的思绪。
  珠世将那碗药又向她面前推了推：“月见里小姐，无论您在忧愁些什么，都该先养好身体。”
  蝴蝶忍也站到了她的另一边：“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吧，所以，喝下去。”
  衿悠捏着鼻子，恨不得现在就把窗户打碎直接跳出去。
  为什么不走门？当然是速度太慢有可能会被蝴蝶忍捉回来啊。
  “今天的药……这个味道……”衿悠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面前这碗粘稠的，黑灰色的，如同淤泥一样的液体，“你们确定这能喝吗？”
  此时的蝴蝶忍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仿佛这几天的冷漠都是衿悠的错觉而已：“加了点最新的研究成果而已，放心，对衿悠的身体一定有好处。”
  两道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衿悠端起那碗液体，屏住呼吸，闭上眼一口气灌了下去！
  无数复杂的口味在口中炸开，好像是全天下最苦的东西都堆在这小小的一碗药里一样。更别提那粘稠的触感，简直像是一路顺着喉咙爬进胃里似的。
  一碗下去，衿悠半瘫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飞升了。
  “你们……这是谋杀……”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衿悠感觉自己每说一句话，那种苦味就会反复在口中被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