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而保田真司对此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态度相当自然地安静听着a说他想起来的那些事情,也没有疑惑询问“现在这是要说这些过去的日常的场合吗”之类的问题。
  其他几人在听完a的讲述后也都陷入了沉思。毕竟虽然这些场景看起来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日常片段,但其实还是有很多可以挖掘的细节的。
  在最开始因为看到的都是些普通的内容而略感遗憾的a也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也许是因为那些画面都看起来太过平凡,所以才会使a下意识地忽视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大家都能意识到的细思极恐的问题。
  “……所以。”
  在听完a的讲述后,c颤颤巍巍地举手了。
  “为什么你看到被埋在墓下面的衣服后,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关于石森信之介的记忆?”
  “所以那座墓……到底是谁的?那个石森……总不会真的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但是尽管如此,大家也都理解了他话语里未表达出来的含义。
  ——那个石森,总不会真的是个本该沉眠于深土之下的亡者吧?
  ******
  对于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大家差不多有了几种猜想。
  挖完了的坟自然还要再埋回去……毕竟就隐蛇村现在的情况来看,总感觉如果要是明天有人来到这里发现坟被挖了,首先就会怀疑到他们这群外乡人的身上。
  在埋着坑的同时,a的脑海里无意识地开始回想起了刚才他们所做出的猜想。
  当时有冷风吹过,明明是夏日的夜晚,c却突然感觉有些冷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试图压下不知何时冒起的鸡皮疙瘩。
  只刻着“石森”这样的姓氏的坟墓。
  被埋在墓下的、大家也都意识到了就是a的记忆里石森信之介曾经穿过的衣服。
  写着“埋葬”这种字眼的纸条。
  说着“死而复生”这样的内容的、字迹凌乱的留言。
  ——以及经营着一家几乎常年没有人的旅馆,这些天接待了他们住下却又总是避人不见的石森信之介。
  这些内容都结合在一起,也难怪c会突然产生一种毛骨悚然感了。
  而大家的第一种猜想,便是将上面的这些内容结合起来所得出的了。
  也就是说——石森信之介其实已经死了。
  但是就像是c在商业街所捡到的那个纸条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那样,在隐蛇村这里存在着“死者复生”这类的事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石森的墓碑下面没有棺材与枯骨,唯有一件衣服而已。毕竟本应该死去的那个人因为某些大家暂时还未知的原因而重新回到了人世间,所以那泥土下深埋着的自然也不会是他。
  这样一来,也许石森信之介对着他们这些人时常以各种不走心的理由避而不见的原因也可以以此推断出来了——令人复生这种事情总是要付出或多或少的代价的。或许石森信之介就是因为“死而复生的代价”而为了避免被他们察觉到什么异常,从而选择了主动与他们这行人减少接触。
  再按照这个思路考虑下去的话,或许石森坚持经营着一家这些年已经明确“没有外乡人到来”的旅馆也完全不担心甚至就希望客人能一直这样少下去的原因也是这样……反正他本身就不方便见人。
  而像现在这样对他而言就已经很不错了。——反正其他人想起他时也只会觉得“啊是那个很摆烂的经营着隐蛇唯一的旅馆的老板”,他倒也不会因为是“无业游民”而受到一些不必要的议论和关注。
  同样的,那座墓碑上只有“石森”这个姓氏恐怕也是为了不引发一些不必要的关注。
  毕竟石森信之介作为在隐蛇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如果真的很光明正大地“死亡”然后又“复生”,那必然会引起一些轰动,但是今天在诺亚和保田真司在学校向那些学生提起他时,那些学生的态度都很自然,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了任何异样。
  ……当然,这些只是以“石森信之介是死而复生之人”为前提的第一种猜想。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拼凑出这样的一种“真相的可能”后,大概是想要缓和这种“噫那我们岂不是这几天一直在和死人相处吗”的微妙感受,b紧接着也就说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其实倒也不用这样想。”b伸出一根手摇了摇,“虽然说现在通过a的说法已经差不多能确认了这件衣服就是属于石森信之介的,但是我们倒也不用就完全认定石森信之介是个从坟里面爬出来的死人了。”
  a点了点头,像是在表示认可:“有道理,但是为什么要专门搞个墓碑然后埋衣服呢?”
  b:“不是有那种说法吗?埋掉一些代表着过去的东西,也就当是把过去的自己给埋葬了。从此他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他,曾经的那个石森信之介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钮祜禄信之介。”
  其他人:“……”
  诺亚想要捧场,但最终还是因为刚才的笑话太冷而只能做到勉强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有笑到:“你刚才的话你自己说出来信吗?”你小子前面故作高深地铺垫这么多就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看了多少集宫斗剧是吧!
  b状似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唉,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嘛。”
  “啊,对不起!”在场唯一没有看过那部宫斗剧的保田真司果断道歉了,同时眼神清澈地望了过来,无辜地解释,“只是虽然我也很想捧场,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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