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路秦川只觉轰地一下险些交差,忍耐片刻缓缓开摆,顺道拍拍孟礼的脸:“真听话。”
  嗯。
  我听话。
  第9章
  你要愿意当个人,我肯定听话啊。
  鼻子眼睛水平方向摆在脸上,别总往天上看,说话客气点,资源继续这么大方,钱按合同上写的给,谁不听话啊?哪个犊子不听你话啊?
  搞笑。
  孟礼手上重三分,和路秦川两个人跌跌撞撞摔进门。
  到沙发边上,路秦川叼着孟礼尖子上一小撮肉不松口,孟礼后撤半步下盘一扎,巧劲拿在手上一提一掀把他撂在沙发上。
  手撑住身下人的小腹,孟礼干脆坐下,很痛快,脸上露出一半欢娱一半痛苦的神情。
  一二三四五,爱人好辛苦。也就孟礼早先练跆拳道出身,腿上肌肉扎实,不然还真撑不住。
  不不不,不要你路秦川动一根手指头,把你推平你浑身上下哪点儿翘起来还有点用你心里没数么?
  啊,舒坦。
  进屋的时候外头还是青天白日,鸣金收戈的时候月上华灯。
  没人行行好去把灯开开,腿挨着腿瘫在沙发上,两个人都累得不想动弹。又累又慡,这事儿他俩一向合拍,但是这么带劲也是少见。
  最后一次,孟礼昂着脖子扭回头,路秦川就看见外面各种路灯、建筑灯打在他半张脸上,说不清,光怪陆离的,和沖撞的动作一起晃出一些虚影。
  孟礼嘴唇半张,光和影于是好像被他吞进去,再也看不见。
  他把那些光吃掉了。
  就像两人少年时在一起的时光一样,被他吃掉。
  那些美好得像梦一样的时光,被他的无缝衔接毁掉,也被他如今的放浪毁掉,再也找不回。
  那个瞬间路秦川忽然不服,一股冲动来得不明不白,他想要攫开那双嘴唇,把那些东西吸出来。
  他想亲孟礼的嘴。
  这股冲动没有随着别的纡解而减轻,两人静静躺在一起,反倒愈演愈烈,他更想亲他。
  这时孟礼伸个懒腰,站起身往窗边走,路秦川猝不及防:“干嘛去?”
  “抽一根。”
  孟礼示意不需要你管。
  路秦川半撑起的身体僵在沙发上。
  张望片刻,那股没头没尾的冲动麻溜褪去,像退潮一样,他重新躺回沙发里。他想亲他,仅限于没烟味儿的他。
  孟礼站到窗户边推开半扇窗户。
  他就那么大喇喇的,身上一块布没有,开着窗抽烟,望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身材真好啊,比例优越,肩正腿长,即使用最苛刻的目光看,路秦川都不得不承认他真是,天生能勾引人犯错。
  怪不得沈思闻那样的人都能钓上。
  沈思闻可是“镇草”,他们上学的小城市统共十五万人口,被留学生们戏称镇子,沈思闻是往上数三届、往下数三届公认的帅,他的帅很神奇,能统一亚欧审美,当地人也觉得他帅。
  所以,路秦川目光一点点攀过孟礼的肩背。
  这些、这些风光,沈思闻也见过,是么。没什么珍贵,没什么罕见,谁都可以见,孟礼。
  包括沈思闻,包括那个魏总,还有多这个总那个总,是么。
  他又是这样,身上紫的红的,不管,里面满的淌的,不理,跑去抽烟。
  真够埋汰的,路秦川皱皱眉。
  看孟礼的背影看一会儿,路秦川说起一件事:“对了,之前安排给你的助理可能要换一个。”
  “怎么了?”孟礼从窗外扭回头。
  孟礼记得那个小伙儿,方正脸、圆眼睛,很合眼缘……不是,关键是说好的,怎么说换就换呢?
  路秦川耐心解释,说一个小花的名字,去年意外演红一部小制作年代剧,也算崭露头角,仟夢打算好好培养。
  “她明年年初要和我谈续约,和原先的组相处可能不太好,我想先给她换个助理。”
  “身价眼看起飞,仟夢要想留人就得拿出留人的诚意。挑来挑去,相中之前安排给孟礼的那个。”
  “哦。”孟礼闷闷答应。
  “回头再选一个好的。”
  路秦川张张嘴,提起劲头安慰。
  “不用,”孟礼提议,“我正好有个朋友,很熟,让他来吧。”
  他也说个名字,胡平舟,路秦川眉头又锁起来:“是什么人?”
  “以前室友。”孟礼不想多说,扭回去抽烟。
  路秦川眉头更紧,他以前当过孟礼的室友,在他之后沈思闻也当过孟礼的室友。
  “你不是居无定所?又有室友了?”
  路秦川说。
  “您管挺宽啊?”孟礼吐出一口烟气,头也没回。
  路秦川简直把“川”字刻进眉毛中间:“仟夢入职有体检。”
  ?
  “体检体检,体检是你们仟夢什么门槛?”
  孟礼呛一句,紧接着嘲讽地挑眉,“哦,不是,体检是您路总御用手段,侮辱人的手段。”
  孟礼嗤笑一声,笑声毫无温度:“放心,孩子能过。”
  路秦川还是坚持用个公司老人,有经验,也没追究孟礼冷嘲热讽,放下身段哄人:“回头我陪你去选,明天就去,行不行?”
  孟礼摇头,整个脑袋烟雾缭绕:“麻不麻烦啊,万一又得换,又去选、又得换,套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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