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若启紧了紧拳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你喜欢就好。”
知面笑容明媚道:“听见了吗,我夫君很有钱的。”
店小二立即殷勤的拿起桌上的银子,颠了颠,只多不少,哈着腰吹捧:“夫人真是好福气,公子不仅相貌堂堂,更是出手阔绰,这广玉城的富家公子可没多少。”
知面自然很开心,只有白若启若有所思。
“殿下,你在想什么?”
白若启敷衍了两句,给知面倒了杯茶转移了话题。
趁着菜未上齐,知面抓紧如厕去了,白若启唤来店小二。
“广玉城可有一处玄府?”
店小二想了想,说道:“有是有,但是那里已经许久未有人出入了,大约是搬走了吧,以前府中的少爷也很喜欢来我们这儿点一大桌荤菜。”
白若启道了声谢,店小二又忙去了。
第 11章 马甲掉了
知面如厕回来后,菜已经上齐,满满当当的一桌,在场的人无不惊叹。
莫不是饿死鬼投胎?
知面正大快朵颐,顺便不停的招呼白若启也动筷子。
白若启看着知面的脸陷入沉思,醉酒那日,他就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当时情况特殊,他的确没有多想。可是如今细细想来,这张脸不正是与玄逸有些六七分相似吗?难道说……
“你怎么了?”一双油腻腻的手抓住白若启的胳膊,白衣瞬间出现五个手指印。
知面也自觉不好意思,连忙放下手中的卤猪肘欲拭去印记,反而越擦越脏。
白若启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你能不能安静点。”
知面的动作顿了顿,这是白若启第一次烦她。
她默默地坐回到自已的位子,默默地拿起猪肘,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白若启忽然正色道。
看着白若启认真的样子,知面有些慌了神,都怪自已一时贪吃,难道要暴露了吗?
白若启以为她心虚,更加不悦:“你是不是骗了我。”
知面紧咬着牙,还想上演苦情戏。
白若启冷冷道:“你以为自已演的很好吗?玄逸。”
知面心下一惊,面上还要稳住,疑惑道:“殿下此话何意。”
白若启紧盯着她的眼睛,想看出端倪。
知面强迫自已稳住心神:“殿下何故怀疑我。”
白若启平生最讨厌欺骗,语气自然冰冷:“玄逸没有音讯时正是狼族突然向狐族示好之日,你日日佩戴面纱,不正是怕我发现吗?你的名字,知面?不正是取了一个逸字吗。滑冰比赛时,你穿下男子的鞋码,但事后我比较过,外表上你的脚娇小,实际上是你用了障眼法。自成婚后,你并未提起过狼族的任何事,甚至连一封家书都没有写过。你说狼族从前就生活在极寒之地,从玄逸第一次蓄意闯入北境,这一切都已经被你计划好了。我说的对吗?狼王玄逸。”
真相被揭开,知面还想再解释。
白若启却忽然站起身,脸色阴沉:“即使我知道你蓄意接近,还是愿意陪你演戏,只要你不做坏事,我都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玄逸,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你把我当傻子吗?是供你娱乐的丑角吗?”
大堂上所有目光齐聚过来,知面自知再也装不下去了,但眼下人多眼杂,他不可能当众撤去障眼法。
“殿下,我错了。”
这一句话就几乎定了他的罪行,听他亲口说出来,反而莫名的有些难过。
他明明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为何非要寻求真相。
他明明陪他演着一出好玩又深情戏,为何非要拆穿。
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心底问他。
生气吗?
生气。
难过吗?
难过。
为什么要难过?
……
玄逸深埋着头,像个做错的孩子。
在外人看来,就是相公指责自已媳妇的场景。
“这么好看的媳妇也舍得指责。”
“好看有什么用,没看到这么败家吗?娶回去怎么养得起。”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穷酸,你看他穿的像普通人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在这儿瞎操心什么。”
“那你又操心什么,你莫不是看上那小娘子了?”
看好戏的二人扭打了起来。
白若启觉得聒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人海里,他已经……没有脸再追上去了。
从酒楼出来后,白若启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他期待着那个喋喋不休的玄逸能追上来,却也知一切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碎镜尚不能重圆,玄逸身为狼王,被白若启那样一通指责,怕是更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了。
白若启晃了晃头,自言自语:“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还在期望有回旋的余地。”
白若启先去了茶楼喝茶,又去了书舍听书,大半日过去,终是期待落空。
看着渐晚的天色,是时候回北境了。
傍晚时分,正是青楼营业的时候。
白若启失魂落魄的路过合欢楼,候在门口的姑娘见他身着不凡,又生的好看,偏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不开心”的阴霾。
如此有钱又俊的公子哥,自然吃香,当即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