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祁泱解释道:“虽然整个北荒被转移至此,但这里与北荒其实可以相通,必须靠妖神之力才能打开。
初入渊梦幻境时,妖魔并行,不少妖兽入魔后肆意掠杀。上古妖神为压制魔气,不得不以自已的妖神之力将其封印。
妖神灭,王宫陷,自此整个渊梦幻境便陷入这样的环境中。如今玄哥哥是妖神一脉,自是可以与外界相通。妖兽们翘首以盼的终于实现,或许没有人会反对吧。”
白若启沉思道:“既如此,为何我也要跟着一起?”
祁泱好笑:“自然是因为上仙是妖后了,玄哥哥就是要让众妖知道,您和他当是一体的,没哪个会不长眼的伤害您。”
听祁泱打趣,白若启总觉得和小孩子谈论这些有些难为情,不觉红了脸。
“上仙。”祁泱突然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吓得白若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连忙伸手去扶。
祁泱跪着不动,欲言又止。
白若启只得坐回凳子上,“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上仙,当日焱爷爷那般对您,虽不知为何,但想必只是他一时鬼迷心窍。今日过后,您将是妖族最尊贵的人,您自事配得上王后的位子。
但祁泱想求您,看在焱爷爷为了您,为了玄哥哥,再度拼杀的份上,不要与他计较,焱爷爷他真的绝无二心。”
白若启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呆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饰品,出了这个门,便要与玄逸生死同寝。
祁泱说的没错,今日过后,他与玄逸站在同一高度,不再有别的身份,只是妖族的妖后。
“祁泱,我从没有怪过任何人,也不会惩罚任何人。我是妖后与否,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坐上这个位子。”
一个连四海都艳羡的上仙之位,尚可以弃之如敝履,更遑论妖后之位。
祁泱拱手:“是祁泱狭隘了。”
“那还不起身?”
祁泱笑嘻嘻的站起身,上仙还是那个上仙。
白若启见他一会忧愁一会喜,笑着摇摇头:“你焱爷爷若有你一半的活泼,也不至于现在都未曾娶妻,你可别学他,整日老气横秋的端着。”
“那不行,焱爷爷可是战神,他经历过的战争,斗过的心计都不允许他有活泼的时候。”
白若启轻叹一声:“也罢,若真活泼起来只怕妖族都要大乱了。”
祁泱笑着和白若启打趣一阵,从头到脚穿戴整齐后,白若启看着镜中的自已很是满意。这身行头代表着玄逸的妖后,无论是怎样的衣服,他都欢喜。
祁泱惊叹不已:“上仙,这衣服与你果然般配。”说着,挠了挠头,若有所思:“但我怎么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身白衣,可不是在天京的时候那般。”白若启心情大好,声音愉悦。
“不对不对,在天京的时候,上仙大多穿的都是素袍。仙人们都爱穿素净的衣服,以证明自已出尘不凡。可是上仙如今穿的,从头到脚都是妖族压箱底的宝物。
你看这腰带上的月牙银光闪闪,玉石为饰,雕琢而成,衣服上的金线都是一针一线缝制的,在天京哪有这样的待遇,穷酸的很。”
白若启好笑:“也不似这般不堪吧。”
祁泱还要再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阿逸!
“若启,好了吗?”
祁泱笑嘻嘻地开门,一缕柔光照在玄逸的身上,折射出的影子挡住了白若启的脸。
“阿逸。”
玄逸正要抬脚进来,祁泱张开双手拦住,“不行不行,仪式未成前,妖神不能与妖后亲近。”
玄逸笑骂一声,将祁泱轻轻推开,大步走向白若启。
二人紧紧握住的手,彼此眼中再无其他。
众妖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祁焱站在高台向下俯视,余光瞥见不远处走来的一黑一白,那般协调的颜色,那般相配的二人。
清风吹过,祁焱腰间的红色长剑发出一声轻细的呜鸣,笑着仰起头,眼角的泪悄然滑进鬓间。
若启,我这不甘的万年,结束了!
长剑呜鸣不止,像是婴孩的啼哭,又像是低声的怒吼。祁焱握住剑柄,心中酸涩。
“霜翎,那是若启。”长剑呜咽两声,陷入沉静。
……
“迎妖神、妖后!”
玄逸拉着白若启的手,一步步走向高台。祁焱低沉着头,躬身退到一边,掩盖自已的狼狈。
“开王宫!”
玄逸以冰剑划破自已的手掌,白若启则用紫月在手心拉了一道小口,勉强流出一行鲜血。
祁焱不禁被逗笑了,被玄逸瞪了一眼,又不服气的瞪了回去。
白若启尴尬,“都说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么点血管用么。”
玄逸轻声应道:“这么点小事如何能伤了你,这王宫,我瞧着我一个人就能开了。”
白若启忍不住打趣,“那怎么没反应。”
听着二人的对话,祁焱不自觉的勾了勾唇。
“开!”
祁焱接过狼骑手中的玉盒,拿出一枚暗金色令牌,雕刻着一个“玄”字。
玄逸接过令牌,双手合十,调动周身内力,将妖神之力注入其中。随着令牌下的流苏飞舞,用石头堆积的都城出现条条裂痕,如破冰般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白若启接过令牌,看着下方期许的妖兽们,打起了退堂鼓,“阿逸,要不我再多割一下,血太少,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