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当真?”曲南星一时愣住,连自己的手都忘了抽出去,不解问道“可你是一宗之主,若当真娶个这样的夫人,每日里抛头露面的,岂不是叫人笑话?”
  聂怀桑轻轻一笑“何人笑话?他们应当羡慕都羡慕不来吧,治病救人是积德的事,不是谁都能有这样好的命……比如我吧,虽是这么说,却没这个福气,曲大夫家学渊源,世代行医,家族里可有适龄的医女,为聂某引见一二?”
  见他正经了三句话便又开始胡说八道,曲南星也不当真,回道“自然是有的,聂宗主既喜欢,我便帮您找一位针扎的最疼药下的最苦的姐姐……”
  “比你扎得还疼?”聂怀桑依旧捏着她手,笑嘻嘻问了一句“你的针,可如同扎在心上,疼得不得了……”
  曲南星总算反应过来了,忙抽了手想骂一句登徒子,又记着自己扮着男装,只得恶狠狠回了句“是,我的针,不光是疼,还能一针将人扎哑,您要试一试吗?”
  聂怀桑忙闭了嘴,摇头谄笑不已。
  其实聂怀桑写的,也不算正经帖子,就是一封平常的信,告知魏无羡云家姐妹的动向,以及围堵她们的那些人的身份。自家道侣和孩子们每日里课业繁忙,家主又去了滇东下聘,魏无羡这些天正无聊得几乎长草,见着这个帖子,比见了飘着味儿的天子笑还开心。
  好容易等到蓝忘机下了学,魏无羡便一脸谄媚的凑过去,又是递手巾,又是倒茶水,只差将我有事求你几个大字写在脸上。蓝忘机虽心下好笑,也隐着不问,只一把将这位忙得不可开交又忙得毫无章法的人捞在怀里,下巴抵在他肩窝里,闷闷的说了句“别动。”
  见他疲惫得闭眼,魏无羡也觉心疼不已,往前挪了挪好让他靠的舒服些,又拿脚勾过旁边的软垫给他坐了,这才软着嗓子问“累坏了?这帮小崽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蓝忘机早已改靠为抱,将他揽在怀里,低低问了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今日午后一直未见你,是去了哪里?”
  也怪不得他有此一问,按着平常,魏无羡虽懒怠听书,但蓝忘机授课的时间,他不是在兰室外头的银杏树上上蹿下跳,就是躺屋顶上携根笛子吹些不成调的曲子,或者干脆在兰室外头回廊下躺着纳凉,反正是一刻都不曾消停的,整个一下午不见人影,确实不太正常。
  笑嘻嘻凑上去,魏无羡歪着头故意问他道“按蓝先生的意思,我们岂不是一月半都未见面了?怪不得这一番思君的模样,活像个思#春的大姑娘。来吧,别着急,让哥哥好好疼一疼你。”
  本就半日没见他心里甜腻腻的想着,偏偏还要无知无畏的撩拨人,蓝忘机只蹙眉盯了他一眼,便低头吻住这张不知死活的嘴。
  直到被吻得浑身无力,魏无羡方好声好气讨饶道“错了错了,我知错了二哥哥,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蓝忘机才依依不舍放开,心疼摸了摸他被自己咬破的嘴角,柔声问道“还不说实话?”
  “也没什么……”魏无羡舔舔唇角,似是毫不在意他的小惩罚,依旧笑着说“那个,我这些时日一直养着,每日吃药修炼,丹元修复得极好,连灵气都可慢慢调动了。正好怀桑兄今日来信,说我小师叔,就是云姑娘她们在秣陵一带遇了险,我想去看看。”
  蓝忘机想都不想,脱口道“我陪你去……”
  魏无羡只得赶紧阻止道“依他信上所说就是一伙毛贼,哪里需要劳动含光君出手?再说,兄长不在,叔父又搬去了家庙,你我都走了,山上交给谁?”
  蹙眉思忖了半日,蓝忘机才勉强让步道“那你带了温宁去,自己不可贸然出手。”
  “嗯嗯嗯……”魏无羡点头如捣蒜,一个劲保证不迭“放心吧,我也就是出去伸伸腿儿,这些日子养的,腰都粗了一圈,再不动一动,要走不动道了。”
  他本是打个比方,哪知自家那道侣早当了真,认真伸手在他衣下摸了两圈,摇头叹道“并未,还可再胖一些。”
  那神情仿佛是在研究一件极其重要的正经事,逗得魏无羡噗嗤一声笑出来,搂着他脖子不停发腻“这会儿不怪我吧含光君,怎么大白天的就对我上下其手?也不知道是谁说过没那个意思就不要随便撩拨别人的?”
  比上他的嘴上功夫,蓝忘机显然更注重行动,反手捏了个诀阖了门,下一刻便将他狠狠丢在榻上……
  自行脑补,不过羡羡,你嘴怎么那么欠!
  第240章 耳目 2
  前一日追出去毫无所获,已经让江澄窝了老大一通火,哪知第二日才过辰时,又有人回禀那伙人在兰陵露了踪迹,气得江宗主连安顿府上的时间都没有,提了紫电就要去取了那伙贼人狗命。
  许是旗开得胜,江澄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一穿紫衣的弟子急匆匆跑进来报信,说宗主抓到了贼首,正押在三十里外云萍城,请云姑娘前去,是问话还是枭首全凭姑娘做主。
  若云荷露能仔细辨一辨,或者能耐着性子等江澄回来,也不至于认不出这弟子根本就不是莲花坞的人,也不至于被仇恨一事冲昏了头,毫无防备落在人家设的陷阱里。
  这云萍城先时只是云梦辖下一个小城,因那观音庙声名鹊起了一阵,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只为烧注许愿香。不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打金光瑶给自己母亲塑了金身拿来给人叩拜的消息传出去,不消聂怀桑费劲,闻讯而来的人早一人一把力气将这里夷成了平地,更不用说,那口装了两具凶尸,令人闻风丧胆的棺材就埋在原先观音庙的地底下,怨气煞气冲天蔽日,连周遭的草木都萎靡不长,更不用说周围住着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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