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壹原侑子抽着烟斗,对想要改变原本自己已经选择好的命运的特级咒灵说:“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唯有邂逅。”
不过被邂逅改变的,大概也不只是自己。
人类会将这份因邂逅而诞生的改变称为什么呢?
也许自己可以好好思考一下。
过去被牢牢压抑在对羂索的执念下,属于名为白鸟的个体,而非人类对暴行的恐惧与怨恨的集体意识的感情迟钝地掀起一点波澜,在特级咒灵的眼底漾出涟漪。
第136章 b夏油杰:见证天才的诞生
作为村庄的传统,人们不知道从何时起,早已习惯了在祭品身上发泄自己的恶意。
那些在生活当中无处排解的痛苦,在经过转嫁这道程序以后,似乎就变得无足轻重起来,即使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遭受暴力的妻子和孩子,被村里更强势的人家占走的田地,如果没有服从村长的安排就会面临的村八分。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过往既定的那样运转着,但因为有了祭品的存在,遭受到糟糕对待的村民们,情绪却维持在一种诡异的稳定当中。
[我遇到的事情都没什么,总不可能像祭品那样悲惨了。]祭品发出的凄厉又悲惨的声音,仿佛就是对这个观念做出的最好注解。
但是现在,莫名其妙出现在牢笼内,有着蓝色长发的陌生祭品,却打破了这个规律。
祭品的血液是紫色的——这被村民们看作对方是恶魔化身的有力佐证。
当然这个观点并不算错,只是还没有到能让村民们亲身验证这一点的时间。
伤口处流出紫色血液的祭品,没有像过去的那些前辈们一样,痛苦又悲惨地发出哀嚎,即使身上的伤口总在累加,也仍然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目光,观察着自己面前的加害者。
“真奇怪,”祭品笑嘻嘻地说,“明明是在用暴力对待其他同类,但是你身上却发出了好闻的悲惨味道呢,这也是人类特有的东西吗?”
听到男人这样说,刚刚还在歇斯底里地将自己情绪里的糟糕垃圾,全部倾倒在对方身上的女性愣住片刻,表情变得滑稽而恐慌。
但是一切并没有停止,而是被按下了加速键。
就像是为了证明些什么——比如悲惨的并不是自己,女性的表情扭曲成阴沉的样子,从笼子边的祭台下拿出一根长钉。
长钉原本的用处用来固定那些被痛苦刺激到发疯的祭品,但鉴于奇怪的祭品一反常态地配合,甚至可以在面对刀刃时仍然笑眯眯地伸出自己的手臂,所以它一直没派上什么用场。
但是祭品是否听话,是由我决定的。
被隐藏在头发下,女性的眼睛闪烁着瘆人的光。
她举起长钉,尖锐的金属没入祭品体内,却没能收获想象中对方本该承受的痛苦。
女性的指尖被染上了紫色——那是祭品血液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剧毒。
精神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女性,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仿佛有一条巨蟒正准备缠绕而上。
“可怜的家伙。”
祭品垂下眼睛,咏叹调一样的语气诡异而做作:“明明已经这么辛苦了,为什么还要压抑自己呢?”
听到祭品的话语,女性想要挣脱的动作慢了下来,翻滚在心底的粘稠恶意开始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明明在家里什么也不做,种田的时候也派不上用场,却好意思摆出一家之主主的样子教训自己,这样的男人根本没什么存在意义吧。”
“除了吃就是睡觉,牲畜都知道长肉,那家伙除了给自己增加麻烦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耳边的私语逐渐变得雷鸣般隆隆作响,而在祭品——也就是诞生于人类对彼此之间的恶意之中的特级咒灵真人的眼中,手中仍然握着长钉一端的女性,已经完全扭曲成了和人类毫无关系的恐怖模样。
“通常这个时候,人类应该说什么来着?”
淡蓝色头发,在人类审美中称得上清秀的脸庞被不规则的缝合线分割成让人不适的模样,眼神却像是尚未经过人类社会和美德训导的儿童,清澈又残忍。
而行为模式也的确接近恶童的特级咒灵,一边好奇地注视着自己的第一个实验品,一边嘴角也向上弯起,勾勒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屠杀,或者说游戏,就这样开始了。
-------------------------------------
在诞生于世的时间里,真人必须要承认的是,这个村庄的人类们为了活下去而互相彼此仇视和攻击的丑态,的确很好的娱乐到了自己。
“但是看起来余兴节目也快要结束了。”
注视着面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房子,真人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只是看上去多少有些做作:“咒术师还真是对同类也毫不留情啊,改造人被解决了不少,我的存货也没有太多了。”
“要不然,”一灰一蓝的眼睛向着相反的方向,以一种夸张的幅度转动着,此刻出现在特级咒灵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看上去也和善意毫无关系,“把咒术师身边那个人类做成新的改造人吧。”
“闻起来似乎有咒术师的天赋,也不知道改造出来会是什么效果。”
跟在夏油杰身后,小心避开地上似乎原型是人类的不明生物血肉的日车宽见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