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她的寒毛竖了起来。
  有人找到她了。宫野志保在心里想。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腰后的枪把。这是她现在惟一的优势。枪比飞镖有力的多。
  宫野志保打开了房间内的扫描仪。她能看出有个热源在不断接近。用琴酒曾经教过他们的潜入方法。
  ……如果这就是工藤新一的计划的话。
  宫野志保给伯///莱塔上了膛。那他可真是愚蠢。
  关东地区的名侦探不会想出这么没含金量的蠢主意。所以外面的人也不会是他。
  门铃被按响，宫野志保重新合上保险，把枪放回了身上的战术带里。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已经自立门户了的神谕拉开门，外面是被雨淋湿了的金发少女。因为魔法克隆而诞生的众神之女露出了单纯的快乐神情。
  “志保。”
  她说道。神情和数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在某一个瞬间。宫野志保甚至恍惚觉得那些时间从未流逝，自己还是当初那个蝙蝠巢穴里飞出的渡鸦。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遗孤。”
  宫野志保认真地看着这位久违挚友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点她受工藤新一指使的证据。
  “你是为谁回来的呢？”
  尸骨无存的琴酒没有举办葬礼。对于他们这些蝙蝠助手来说，交接披风的仪式在某种情况下就是最后一次公开怀念这位蝙蝠侠的过程。
  当宫野志保知道唐娜拒绝出席的时候，她就明白神奇少女或许已经挣脱了蝙蝠义警的引力。
  ……所以，你是为了什么才回来的呢？
  宫野志保抿着唇，她知道答案是另一个人的可能性远比她自己要大。
  “为了支持你，志保。”
  日语说得比以前熟练一些了的遗孤慢慢地说道。时间没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宫野志保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她坚定地看着宫野志保的蓝眼睛。
  “放手去做吧。”
  来自遗落之地的亚马逊人没有根深蒂固的法律观念。于是在红罗宾和神谕产生矛盾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自己好友的身边。
  ……就像是几年前那样。
  宫野志保感觉眼睛里氤氲了一些水汽。她转过身，从桌子下层拽出一桶准备已久的红色颜料。
  “其实。”
  她抱着胳膊，像是最初在蝙蝠洞中重获新生的雪莉那样笑了一下。冰蓝色眼睛明亮如星。
  “我早就想把那盏灯涂成红色的了。”
  警视厅天台上的蝙蝠灯。托马斯·韦恩死后少数留下来的东西之一。
  当琴酒继承了那件披风后，它也逐渐靠近了他的蝙蝠图案，而不是复仇骑士的那个。
  ——如果宫野志保真的想要接替琴酒来向东京证明自己的权力，她就应该从蝙蝠灯开始。
  “所以。”
  负责在旁边放哨、防止涂颜料的过程被警察打扰的唐娜特洛伊站在旁边，她的神情没有多少变化，她还是在说真话。
  “志保，你做下的事情，好像连自己也不认可。为什么？”
  茶发少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的眼前闪过那个雨夜。因为打击罪犯力不从心而带上的枪，受黑衣组织的资助而徘徊在街道上的罪恶幽灵。
  以及，那个词。gin。
  或许这座城市的异常犯罪率确实存在着某种超自然因素影响，而她，在黑暗组织中诞生的宫野志保，恐怕到最后也没能逃脱它的引力。
  “我不知道。”
  涂完了颜料的宫野志保用手帕擦了擦手，平静的承认道。
  既然她注定要继续从这条道路上走下去，那么正确与否也就不再重要了。
  穿着制服的神谕点击了一下夹在耳后的监听器。作为在蝙蝠洞里做了六年后勤的人，她的权限远远比工藤新一所想象的要深入得多。
  ——这同样也是她干脆利落地放弃了蝙蝠洞的原因之一。
  宫野志保向着唐娜特洛伊的方向招了招手。
  “走吧。”
  她说。
  “让我们去看看红罗宾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
  ·
  从宫野志保决定篡夺披风开始，工藤新一就鲜少回到他自己的家了。
  东京中需要处理的义警事务堆积如山，蝙蝠电脑的警报信号单仿佛无穷无尽，幸好工藤夫妇在这方面十分开明，理解并支持他继续这份夜间工作，哪怕它已经影响到了工藤新一的现实生活。
  刚刚结束了夜巡的年轻蝙蝠侠扯下量身制作的制服面具，露出一头有些凌乱的黑发、以及疲惫的钴蓝色眼睛。
  ——向来在两份兼职间游刃有余的红罗宾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蝙蝠披风的侵略性。
  如果他想做蝙蝠侠，那么他就必须抛弃工藤新一。这两重身份从来都不能共存。
  察觉到这一点后，关东地区的名侦探下意识的抿起了唇。
  在蝙蝠电脑的不远处，风尘仆仆的搅局者站在纪念品柜的旁边，欲言又止地看着工藤新一那个富有蝙蝠侠风格的皱眉。
  说实话，她其实有点害怕蝙蝠侠。
  就像鬼怪传说那样，蝙蝠侠也曾经是某些都市流言当中的主角。他是吸血鬼，是只有影子的罪犯和幽灵。总是萦绕着很多的灵异色彩。
  而当她真正和蝙蝠侠面对面的时候。毛利兰偶尔也能从琴酒的身上看到一些对生命的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