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即使这会毁了他的现实生活。
  穿着制服的毛利兰看着工藤新一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萩原研二打开了某个尘封已久的收纳箱。
  灰尘腾起，这一小片空间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hagi，你在找什么啊。”
  靠在门框上的松田阵平皱了皱眉。他们目前居住在距离警局很近的公寓里。自从那天萩原从午睡中醒来，自称干扰了时间的发展以后，他就请假到了现在。
  “别着急嘛，小阵平。”
  萩原研二专心致志地在这个陌生的盒子里翻找着。其他东西他多少都有一点印象。如果他想的那样东西真实存在的话，那它一定得在这里。
  他的指尖碰到了某个坚硬的边缘。
  萩原研二直接掀开了上面挡着的所有东西，让收纳箱的底部暴露在了白炽灯的灯光中。
  是的。就是他想的那样东西。
  属于他的闪电侠戒指和松田阵平的绿灯戒指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hagi，你想找的就是这个吗？”
  松田阵平看起来也松了口气，他弯腰捡起那枚绿灯戒指，放在手心里抛来抛去。
  “它不是什么宇宙中最强大的武器，只是在集市里买到的工艺品。”
  年轻的拆弹警察随意地说道。
  “总之和hagi你说的什么另一种可能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小阵平，难得你也在机械方面看走眼一次啊。”
  萩原研二有点感慨地划开戒指上的两枚双折闪电。它不止是一枚普通的装饰戒指。至少在他来到这里后就不再是了。
  ——在金属闪电向左右分开的同时，属于萩原研二的那身闪电侠制服弹到了半空中。
  没有因为一颗突然开始计时的定时炸弹而死于非命的萩原研二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个世界本应不存在闪电侠和神速力。
  ——所以的确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
  松田阵平缓缓抿紧了唇。
  “听着，hagi。”
  拆弹警察的神情认真，墨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摘掉了。
  “我可以帮你实践那套理论，但你也要答应我不掺合那些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我们是警察，hagi。不是政客。”
  “放心吧，小阵平。”
  萩原研二坐在地上，身体稍微向后仰了仰。他抬头看着这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幼驯染，轻松地笑了一下。
  “那些关于superhero的理论，可还是你教我的。”
  萩原研二抬起手，和松田阵平碰了下拳。
  如果松田阵平早就知道萩原研二想要干什么的话，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听萩原的那些疯话。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hagi。”
  在统治了整座城市的狂风骤雨中，松田阵平紧盯着眼前坐在椅子上的幼驯染。怒火正在他的心中酝酿。
  “它会杀了你的！就像它杀掉在此之前的任何一个人那样！”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悲剧源于……触电。
  主动接触闪电，以求获得超越自然地力量，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荒谬到显得愚蠢。
  “我没有时间了，小阵平。”
  萩原研二看着眼前失态的幼驯染，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殉职时的前几秒钟。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后悔说出那句让松田为自己报仇的玩笑话。尤其是在复活后发现松田差点把命搭上的时候。
  现在也不应该用这么冒险的办法。几乎是要松田看着自己死。
  但是……
  萩原研二抬头看了眼天空中已经高度发展的积雨云。他的记忆正在被替换，如果不快点解决这件事的话，过去的一切就将随着他的遗忘而消失。
  没有绿灯警察和闪电侠。神奇女侠站在人类的对立面。氪星人不知道藏在地球的哪个角落。
  ——世界将肉眼可见地陷入战火。
  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可以供他浪费了。
  松田阵平死死地捏住了自己的指节。被雨打湿的卷毛仍然顽强地保持着曲度，就像它的主人那样。
  再给hagi十秒钟。
  他想。
  如果还没有雷电下来的话……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停止。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的手指几乎是在条件反射地颤抖。内心中似乎有某种声音，告诉他萩原会永远地把他扔在原地。
  ……就像他其实已经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了那样。
  就在松田阵平保持沉默的十几秒钟里，一道苍白的闪电从天际劈落，照亮了拆弹警察惊慌失措的神情。
  电击破碎了固定在椅子边上的玻璃容器，化学药品泼洒出来——成功或者失败在此一举。
  萩原研二的双眼中，万事万物又一次放慢了脚步。
  -
  自从披风争夺战结束后，毛利兰有空就会去想一个问题。
  ——如果新一没有在那场战争中获胜，真正成为蝙蝠披风的持有者的话，他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夜巡归来的搅局者在穿衣镜前摘掉兜帽，看着月光映照下风尘仆仆的她自己。她变得都不像是过去那个毛利兰了。
  新一也变了。过去的工藤新一即使着魔似的喜欢推理，甚至要成为和她父亲一样的侦探，但是毛利兰也能感觉到他是乐于做那种事的。
  现在。毛利兰只从他身上看见了痛苦与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