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是那个金发的旅行者。
  五条悟跟他打了个招呼，你的小派蒙呢?
  她在外面。空回答道，这里可能是芙宁娜的内心世界，我应该是接触到她的泪珠才进来的。
  五条悟一脸惊奇：还能这样?
  那我们为什么在这儿?夏油杰思索了一下，他们是要去制止谕示机运行，没有靠近芙宁娜那边，按理来说不可能接触到芙宁娜的任何东西。
  可惜此处无人知道答案。
  他们此刻身处观众席的过道，大约是察觉到观众到齐，舞台上亮起了三盏远光灯，强烈的光芒指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舞台中央的神明。
  另一边。
  在即将接触到芙宁娜的时候，夺目的光线刺激到尤里卡的眼球。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而就在这瞬息之间，睁眼后，原本坐在席位上的神明消失，她也从半空中转移到了地面，空间的转换让她始料未及，光芒带来的刺痛仍停留在眼球上。
  尤里卡抬手揉了揉眼睛。
  噗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尤里卡耳中。
  她收回手，看向声音的来处一位穿着纯白神装的少女神明正捧腹大笑，身形与她那天在梦中见过的那位一模一样。
  但她此刻头上悬着的巨大的剑柄，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你是芙宁娜大人?
  不好意思，看到你们惊讶的样子，让我有点忍不住。
  你们?
  尤里卡环视一圈，才发现这个明亮的舞台之上还有另一个存在。
  那维莱特大人?
  身形高大的男人朝她点了点头，又重新将视线放回眼前的少女神明身上：你不是芙宁娜吧。
  你看出来了呀。她露出一个浅笑。
  随后她转过头，对着男人身旁的少女说道：抱歉，尤里卡，上次我骗了你。我不是芙宁娜，而是魔神芙卡洛斯。
  水神也是双生吗?尤里卡想起稻妻的雷神，猜测道。
  不对哦，我跟巴尔泽布她们不一样。芙卡洛斯摇了摇头，成为水神后，我将芙宁娜分离了出来，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水神的神格。
  随后，芙卡洛斯坦言了她五百多年来所做的一切。
  从如何思考前任水神厄歌莉娅留给自己难题，到分离自己的半身，最后是打造出谕示裁定枢机，待在里面默默收集着用来消灭自己的律偿混能。
  自她轻快的语调与偶尔调皮的形容可以看出，即使孤独地守在谕示机里五百年，她活泼的性子仍未被磨灭掉半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尤里卡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在芙卡洛斯轻描淡写的叙述中，她只看到了一位神明自诞生以来就为自己定下走向死亡的结局，无怨无悔，只为了能给枫丹带来一线生机。
  哎呀，怎么连你也哭了。
  芙卡洛斯走了过来，单手抚上尤里卡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我把你带进来可不是想让你伤心的呀。
  她轻轻牵起尤里卡的手，厄歌莉娅留给我的难题，已经由我来解决。接下来，就是我留给你的难题了，那维莱特。
  尤里卡慌乱地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半是茫然地顺着芙卡洛斯牵引的力度来到了那维莱特面前。
  这算是水神的传承吗?好像也不对，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水神了。芙卡洛斯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又自顾自否定了自己的说法，摇起头来：哎呀，不管了。
  你能看出来什么吗?
  那维莱特依言打量了眼前的尤里卡一番。
  人类?我记得之前在歌剧院里见过的你，应该已经变成了纯水精灵?
  尤里卡看向芙卡洛斯，有些不解。
  只能看到这些吗看来还是得等你拿回自己的权能才行。芙卡洛斯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这孩子的体质有些特殊，我所能动用的力量不多，之后要拜托你了。
  芙卡洛斯定定地看向那维莱特的脸庞。
  从我刚才给出的答案，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拒绝的吧，芙卡洛斯。那维莱特叹息了一声。
  得到那维莱特的承诺，芙卡洛斯再次笑了起来。
  那么，永别了。
  头上缓缓自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停下，在少女神明圣洁而优雅的一舞后，直直落下
  虚空中响起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短促而浩大，片刻后恢复平静。
  尤里卡不忍地别过头，她能感受到空中的水元素变得丰盈，那是水神死亡后溢出的能量。
  古龙的权能也在此时物归原主。
  尤里卡，你先回去吧。
  枫丹最高审判官的声音比往日还要低沉，他紧盯着自己的掌心，待最后一丝力量没入自己的体内，便自原地消失。
  只留下仍站在原地的尤里卡。
  一种不真实的虚无涌上她的心头，说不上心中到底有何感觉，尤里卡并没有听从那维莱特的指示离开，而是踉跄地走向芙卡洛斯被处刑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