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景稚服气,这还只是珠宝首饰,他用不着才送给家里女眷和她,除却这些还有书画玉器是留着他自己玩的。
  她心说,这不是收礼物,这是群臣进贡……天南地北世禄豪门,都围着他众星攒月似的。
  景稚感慨之余,忽然扭头好奇地看着傅京辞。
  “这些以后都要回礼?”
  “我三妹妹会处理这些。”
  也就是傅十千金,说起来傅十千金在景稚眼里还挺厉害的,似乎在家族内务上很有决定权。
  偶尔景稚也会好奇,傅家内部结构到底是怎样的?这样的钟鸣鼎食家族,应该每个子弟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吧?
  傅京辞显然是从商赚钱的那个,但是……怎么在那么多子弟里成为最重要的那个继承者?而且传闻为什么都说傅九爷很可怕?
  景稚到现在都觉得,傅京辞在床上很可怕,其余时候就是冷了点,也没对她有过什么脾气啊。
  正发着愣,忽然拙言递来傅京辞的手机。
  傅京辞接过后,看到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祖母。”
  沉淡的语气下,景稚听出来傅京辞语气里从未出现过的尊重。
  景稚愣愣地看着傅京辞,只听电话里传来一声带有些许颤音的缓慢和蔼地老妇人声。
  “承策。”
  景稚讶然,承策是谁?
  只听傅京辞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走到庭院去接电话了。
  再回来时,傅京辞去了书房一趟。
  景稚把手里玉镯给檀竹,然后上了书房。
  书房外,景稚看到门半掩着,她探着脑袋好奇地往里看。
  看到傅京辞坐在太师椅上,闲适地品了一口复古玻璃杯里的白兰地酒,然后将烟灰缸里已受热好的古巴雪茄拿起,抽了一口后,不紧不慢地吐出烟雾。
  “过来。”
  景稚倏的挺直腰背,眨巴了两下眼,轻轻推门而入。
  走到傅京辞身旁时,傅京辞张开手,意思是让她自己坐上来。
  景稚乖乖坐到傅京辞腿上,抬首看着他。
  隔着微微迷蒙的烟雾,傅京辞的西方骨和东方皮诱惑力直冲景稚大脑,明明知道不是深情,可怎么看那双眼都像是情种。
  “听到了什么?”傅京辞语气一如往常沉淡。
  “嗯……听到你祖母叫你……承策?”景稚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傅京辞并未回她话,而是握着雪茄的手探到白兰地酒杯旁,反握雪茄后,不紧不慢放入酒杯中轻蘸烟蒂。
  “我又不是故意偷听的。”
  “没说你偷听。”
  “噢……”景稚注视着那根雪茄,“承策是谁?你吗?”
  傅京辞将带着酒味的雪茄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然后呼出一团缱绻的烟雾。
  景稚闻到朦胧烟雾的味道中,带了白兰地酒的丝丝甜香。
  景稚柔声细调地问,“你为什么还有一个名字叫承策啊?”
  傅京辞夹着雪茄在烟灰缸中磕了磕烟灰,慢条斯理道:“原本的名字,没什么人叫了。”
  景稚忽然想到之前在朋友那里看到的一个信息,关于傅京辞这一代的子弟名字的其中一部分。
  ……修言、晚吟、荣谦、京辞、纠思、萦念、言澈、言墨等。
  好像京辞换成承策更加和谐。
  景稚转眸看向傅京辞,不解地问:“那为什么会改成现在这个呀?”
  “因为不想听厌恶的人叫我承策。”傅京辞的语气很淡。
  景稚思忖了下,忽然意味深长地道:“说起来,慕颜叫你傅先生,我忽然就不想这样叫了……”
  傅京辞闻言垂眸看着景稚,黑色的眸子深邃迷人,缓缓地问:“那你想叫什么?”
  第58章 可我偏要偏要
  景稚幼年家贫,遇见过这世上最恶劣的事,但她是泥泽里爬出来的妖精,纯媚风情,丰腴绝艳。
  二十一岁生日刚过完没多久,一朝火爆全网,短短几个月成为颜值断崖第一的大网红,上节目、入娱圈,风生水起。
  网友称其为“江南妲己”,穿锦戴玉、富贵泼天,家里古典高奢遍地,翡翠宝珠多的满屋子都是。
  只是鲜少有人知道,她的江南千金人设是假的,泼天的富贵都是京洛傅家那位矜贵倨傲的九爷给的。
  刚接受东方电视台跨年晚会邀请时,电台高层中,知情人士因怕得罪傅九爷故纷纷守口如瓶,不敢透露半点她是替身的事。
  实则一个个都在看她和傅九爷“初恋”——大明星慕颜之间的争宠战争。
  蒙在鼓里的景稚面对大家莫名其妙的眼神,兀自笑出了声。
  目光却逐渐略过这些匪夷细节,聚焦于位高权重……堪称京圈纣王的男人。
  夜夜耳鬓厮磨,她渐渐拿捏这位比她大十岁、本该与好友一起称其为“小叔”的男人。
  傅京辞——四大钟鸣鼎食家族中傅家排行第九的年轻男人,冷漠倨傲,手段狠辣,傅家真正的掌权者,资本豢养大的恶魔。
  传闻他只手遮天,私生活一直是迷。
  小姑娘有恃无恐,像只纯媚骄矜的小狐狸走到男人身旁,撅着嘴揉了揉眼睛:“承策……我想睡觉。”
  电话对面,京洛荣宁王府庆熹堂的少爷千金霎时纷纷噤若寒蝉。
  承策二字,如今有资格叫的人没几个了。
  屏息凝神下,电话这边,男人将手里的雪茄扔到烟灰缸中,雪茄烟渐渐消散,睇向她的眸光晦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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