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种弥天大谎,要是被拆穿,只怕是要脱层皮。
  这边的动静,也令李斯珩走过来。
  李斯珩一贯温和假面,此时脸上却浮现严肃,声音紧绷:“边月,过来。”
  边月只当他是空气。
  李斯珩沉了面色,大步向前,稳稳握住边月的手腕,朝着沈津辞语调客套:“沈先生,我带我未婚妻先走一步。”
  沈津辞的目光,落在边月那双直勾勾的眼睛上,他不动声色的颔首。
  而李斯珩不顾边月的沉默,拉着她往宴会外走。
  边月全程紧盯着沈津辞那张淡漠众生的脸,没由来,生出了救命稻草的错觉。
  在即将错身而过的瞬间,边月下了决心。女子湿漉的手心贴住了男人的手背,用力握住。
  她眼中是哀求:“沈先生,我有生意想同你做,十万火急。”
  第6章 【正经生意】
  沈津辞垂眸,眼神愈发淡。
  现场死一般静,所有人都在窥探。
  顶级豪门,男女纠葛,好大一场戏!
  李斯珩从不当众失态,他自持温和,多冷静的人。
  但这一刻,他看着边月紧扣着沈津辞的手,额角的青筋暴起,眼底血丝寸寸蔓延。
  他不知在想什么,只凝视着边月那双哀求的眼。
  15岁的边月,将自己视作救世主。曾经,她也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李斯珩没想过边月还会这么看别人。
  他胸口气血翻涌,只觉再多留一秒,都会喘不过气。
  李斯珩想,他不能再停留于此了。
  他无征兆的直接放手,边月感受到腕间桎梏一松,却看都没看一眼,只紧盯着沈津辞,执拗的握着他的手不肯放。
  而李斯珩心绪更失望,他知边月是铁了心要留下。男人平静收回视线,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大步往外离开。
  只是转身离开时,李斯珩听见边月的声音,如此恳求。
  她说:“沈先生信我,真是很大一笔生意。”
  谢璋被边月这个疯丫头吓到,李斯珩一走,便想硬着头皮再打圆场。
  可沈津辞端详着边月扣在自己手上,用力到泛白的指节,开口,语调淡如雾。
  他说:“来我车上,慢慢谈。”
  迈巴赫停在码头旁的禁停路段,靠近港口海湾,视野极好。
  可惜外面在下雨,雨水成了潮湿的虚线,模糊海岸线的线条。
  车内很安静,隔音效果极佳的车身将外面的雨声美化成白噪音,有种催眠感。
  边月坐在男人的身侧,低着头不说话,只觉身侧,男人身上沉凝冷淡的香气正将自己寸寸包围。
  是很淡漠的气质,好似旷凉的寒风裹挟焚香成灰的草木,枯荣一抔,冷漠沉彻。
  她的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出了层薄汗,黏腻潮湿。
  边月将手心放在裙子上,小心翼翼的想要擦干汗迹,细微的动作,边月自觉隐蔽。
  沈津辞眉眼冷淡,优越高雅的五官,侧脸线条完美,喉结挺拔。
  他的眼皮褶皱很深,眉骨带着几分艳丽,偏偏那双眼睛淡漠众生,看人不露情绪。
  他的视线淡淡的落在边月身上,很快收回,将一块刺绣格子手帕递给边月。
  边月一愣,接过,揉进手心里,攥着不肯动。
  她在酝酿着措辞,毕竟机会也许只有一次。
  而沈津辞眼神轻轻扫过她紧握成拳的手,终于说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很紧张吗?”
  小公主哪里做过求人的事,刚刚在宴会上已经是被逼到了份上,现在反而不知所措。
  边月收神,老实回答:“有一点。”
  她声音中的低哑太重,沈津辞吩咐助理拿水过来。
  他说的是粤语,低醇冷清,很动人。
  “沈先生,您要的水。”
  助理康宇从窗外探进一只手,将水递给沈津辞。
  男人接过,修长的手指半拧开瓶盖,递给边月。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边月一定虔诚祈祷上帝,希望上帝能提醒自己,不要去接那瓶水。
  可她接过了,不仅接过了,还紧张的捏紧了瓶子,水顷刻间从变形的塑料瓶中溢出来,不偏不倚,全部浇在了沈津辞灰色的西装裤上。
  水痕晕开一大块,打湿光滑的丝质面料,只消再偏一点,就能全部洒在....
  边月脸色火烧,试探着抬起眼睛看向沈津辞。
  偏偏男人端坐,只淡淡垂眸,不显狼狈。
  视线相撞,边月的脸烧的更厉害。
  于是方才被沈津辞递给自己擦手的手帕,现在有了更十万火急的用途。
  “我不是有意的...水太满了....”边月一边解释,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男人大腿上的水迹。
  没擦几下,手腕被扣住。
  沈津辞的指尖很烫,握着边月纤细的手腕,像是攥着一块触手生凉的冷玉。
  偏偏心中少有的情绪浮躁,他扯了扯唇角,没有显露,语气还算温和,“边小姐预备和我谈的,是正经生意吗?”
  边月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半晌,才干巴巴的说了个‘是’。
  手腕被松开,边月面颊滚烫更胜刚才。
  她也知不能再拖延,便轻声道:“沈先生,我想和您谈的,是我名下的遗产。您也知,我是边家独女,我父母身故的时候,将边家所有的钱都留给了我,现在这笔钱在李家的监控下,我没办法拿回来。”
  <a href="https:///zuozhe/p1u.html" title="傅五瑶"target="_blank">傅五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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