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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姜遗光威胁林大夫:“我把你叫醒,如果你只会作乱,我也有其他方法,把你重新变成善人。”
  林大夫当即色变,正要发难,眼前却一花,姜遗光神出鬼没般抽出了正在诊脉的手扣住他喉咙,指尖还有一柄冰冷的不足指长的小刀。
  完全不像个目盲之人。
  “明白了么?”姜遗光那双无神的眼睛注视着他。
  林大夫不得不咬牙点头。
  对他这种人来说,强行变好人比杀了他们都更难接受。
  林大夫替姜遗光又开过药后,甩袖走了,继续去替善城其他人家看病。
  姜遗光没喝他的药,煎了后,悄悄倒了,依旧坐在房间里。
  善,恶?
  和这黑太阳有关吗?
  还有卢素,头颅断了却还能复活,这城里其他的恶人被“感化”,是不是也这么做的?
  这死劫,究竟是要恶人夺善人权,还是要善人消除恶人,至今不明,甚至到如今也没有厉鬼现身。
  况且,除了死在他手上的卢素,无人伤亡,反倒更加诡异。
  他需要再试试。
  ……
  镜外,已过了五日。
  九公子等人几乎要找疯了。
  最后一个看见姜遗光的人证实,当晚看见是对方在客栈外不远处往回走。他们已确信姜遗光就是入了山海镜渡死劫,除非当时忽然冒出来个武林高手,能把他一击杀死或带走,否则绝不会到现在还不出现。
  这镜子的去向,就更令他们头疼了。
  他们不可能挨家挨户去找,只能祈祷是被一些不知情的百姓捡走放在了家中,毕竟在寻常人眼里这山海镜足够精美。要是被无知稚童拿去玩,丢入山崖,或是扔到湖底,那可怎么是好?
  想到这儿,黎恪等人便心急如焚。
  他们这边一路使银子让人去问,那头,县令把消息瞒得死死的,绝不让白大儒知道这镜子来历不清白。
  这一日午后,白大儒睡下了,门口有小童守着,打了个哈欠,靠在门边,也不知不觉眯上了眼。
  白大儒醒后,只觉自己似乎做了个古怪的梦,却又说不上来。
  他披衣坐起身,却发现枕边多了封信。
  怪,是谁放来的?怎么放在枕边?
  门口小童还在打盹,白大儒叫了一句没听见回应,干脆自己拆信看了。
  这信封倒是封得好好的,只是既不标名姓,也不题收信人是谁,只在封口出写了日期——徵宣二十年六月廿八日。
  六月廿八?不是下个月么?是谁写了信提前给自己?
  换平日,白大儒瞧见这样没名姓的信封,是不会拆的,今天却鬼使神差打开了。
  厚厚一叠纸,将他吓了一跳。
  并非是因为内容多,而是……那些字,从开头便狂乱的以寥寥数语挤满了整张纸,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几乎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可他却能看出那字迹中满满的恐慌与疯狂,好似写信之人被逼上了绝路,直叫人喘不过气。
  更怪异的是,他觉得那字迹有些眼熟?好像是身边人所做。
  会是谁?
  白大儒仔细去辨认,按字笔画顺着写,总算拼凑出来。
  第一页写的是:“你快逃,否则将……”之后便没有了,全是墨水乱滴的墨点,淋淋漓漓。
  逃字写得最大,占了整张纸,而后才是其他字分别错乱排位。
  快逃?
  白大儒皱起眉,这封信到底是谁放的?莫不是故意恐吓他?
  第二页,密密麻麻蝇头大小的字挤满整张纸,又细又乱——“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
  她又是谁?
  字迹工整些了,白大儒看着更觉眼熟,不免疑惑。
  第三页,又是胡乱如小儿涂鸦的墨字,“她不会放过我,你为什么还不逃?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为何不逃?你不逃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到底是什么人?竟这样捉弄于他?
  白大儒心中涌起了些怒火。
  第四张,更加诡异。
  满满当当每个缝隙,写满大大小小的字,那些字太多、太密,以至于整张纸看上去好似被墨涂满了似的。白大儒年纪大了,眼睛有些花,还是眯着眼才看清楚究竟写了什么。
  密密麻麻,全是死字。
  接下来好几页,要么是空白,要么是奇怪的胡言乱语,好似醉酒之人胡乱拼凑的字眼。白大儒自个儿都不知为什么他竟还能看下去,而不是直接把这信扔了。
  直到最后一页,才叫他眼前一亮。
  这最后一页上的字迹工整清隽,力透纸背,只一看,便知此人为书中大家。
  最后一页的内容也很简单。
  “实在抱歉,前几页犬子醉酒顽劣之作,请白先生见谅,不必挂心。”
  白大儒见字心喜,刚点点头,立刻反应过来,人不在眼前,他点什么头?
  而且,这封信不是送错,就是给自己的,会是谁?是谁悄无声息放在他枕边?
  他每日午间也不过睡半个时辰罢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莫非又是那些江湖人士?
  白大儒狐疑不已,再度从头到尾细细翻起来,越看越觉得那字十分眼熟。
  窗被风吹开,凉风叫白大儒猛地一激灵。
  怪道他觉得字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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