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忽然有了个好点子。
  松田阵平猛地坐起来,把往后倒的凉月扛到肩上。
  “啊!”凉月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疯。
  松田阵平踢开房间的门,注意了力气,把人砸在床上,凉月弹了一下撑坐起来,表情懵逼又无措。
  “你很麻烦知不知道,爬我床我可以告你猥亵。”
  “什么?”凉月还有点茫然,以前都是松田阵平挤过来说要跟他一起睡,为什么轮到他就不行。
  “在家安分点,别给我惹乱子。”
  小狗尾巴都不摇了,看着气势汹汹的松田阵平,缩了缩脚,抱着膝盖不吱声。
  对,就是这样,救助完小动物后给他们来一巴掌,以后便会离人类远远的。
  他后面再给凉月找个工作,最好能把人放眼皮子底下盯着。
  这样对谁都好。
  松田阵平戴上墨镜,当着凉月的面反锁了房门,出了门。
  他坐在机车上,咬着烟头,眼神看了好几次屋子,心头有些烦躁。
  那家伙被凶这一下不会被吓坏了吧,总感觉会惨兮兮躲在窗户边掉眼泪。
  他在门前犹豫好半晌,上班时间都快到了,迟迟拧不下机车启动的钥匙,最后骂了一句狗屎,起身大步行走,推开了房门。
  就最后看一眼,人没哭他就去上班。
  松田阵平脚步急促,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刚刚被自己锁起来的房间。
  “喂,你——”
  “……”
  凉月不见了。
  刚刚被摔在床上的少年不在房间里,床上只剩下一条不合身、属于松田阵平的外套。
  风从旁边大开的窗户吹进来,让警官先生浑身发寒。
  ——
  “你怎么在这里?”
  凉月被一道声音喊住,他回过头,看到熟悉的黑皮。
  “……”打工皇帝现在披的是哪个马甲来着?
  金发黑皮小马甲,完全想不起来对应哪个身份了,他就记得一身黑的是酒厂。
  记性不好的小狗不敢乱喊,他以前不小心喊错人,代价极其惨烈,为了自己的贞洁(?)和降谷零的人身安全,他还是敌不动我不动。
  装哑巴的小狗低着头不说话:“……”
  安室透绕到他跟前,脸上挂着非常打工人的笑容:“这位先生,要进来吃点东西吗?”
  他看着身形单薄站在凉风中的年轻人,眉头不自觉皱了皱,上一次见面他还没穿这么少。
  做完任务他回去找过,却没有看到这个青年,没想到会在打工的地方看到他孤零零站在大街上发呆。
  说到吃的凉月就抬起了头,他明显有些意动,但很快沮丧地低下了头:“我没有钱。”
  被松田阵平凶了一道之后小狗差点气得汪汪叫,又委屈又恼怒,行动力向来是max的小狗难过没到一分钟便决定离家出走。
  能从琴酒手下跑出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寓自然难不倒他。
  但是怒气上头小狗并没有想起来自己还是要吃饭的,他没拿钱,从早上饿到现在,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他跑出来后漫无目的地走,现在正是波洛咖啡厅的前方,他还能闻到里面香喷喷的面包味。
  凉月咽了咽口水,眼里写满了“想吃”。
  “先进来吧。”安室透看不得他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把人引进了咖啡厅。
  他们互换了名字,凉月终于确定对方是安室透·咖啡厅打工版。
  安室透琢磨了一下木崎凉月这个名字,莫名有些熟悉,但记忆清晰地告诉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他往凉月面前摆了杯可可,在凉月摇摇头后移到了自己面前,给他重新打了杯牛奶。
  安室透一边做三明治,一边漫不经心地想,跟小狗一样不能吃巧克力。
  在交谈中安室透大概明白了凉月现在的处境。
  没钱、没吃的、没住的,像条被遗弃的小狗。
  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倒不如说可疑的地方太多了反而很正常。
  要是别人派人来试探他,也不会选择凉月这种一身破绽的家伙。
  看起来是一个三明治就能收买的程度。
  他看着凉月一口咬下三明治,而后幸福不已的样子,抿唇。
  “透。”凉月把人家名字念得黏黏糊糊的,仿佛裹满了蜂蜜一样甜蜜,“你对我真好。”
  对,就像这样,卖了还会替人数钱一样,傻乎乎的。
  安室透顿了一下,沉默地往他面前再摆了一份三明治。
  “你现在没有工作是吗?”
  “……嗯。”小狗对手指,“刚被赶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看安室透:“三明治的钱我后面再补给你可以吗?”
  给钱?不可能给钱,小狗向来都是白吃白喝哪里会给饲主付钱的,但是现在安室透明摆着不想认他,他为了这口饭吃也得先装模做样五分钟。
  根据他的经验,无论是安室透,还是降谷零,甚至是波本,都很吃这一套。
  不管在哪种情境中,只要他装可怜一点,做饭很好吃的黑皮男妈妈都会板着脸/笑着/黑着脸,给他塞吃的。
  而且是免费的。(划重点)
  果然安室透摇摇头:“不用了,我请你。”
  他看着面露感激的凉月,开口:“你要不要在波洛工作?”
  店长小姐正好在招人,唯一要求就是长得好看点,能吸引更多顾客,如果凉月能进来工作,可以解决温饱,自己也能随时监视他,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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