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但是被温心怡带来了a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特别爱干净。可能是因为他被妈妈训斥说脏,不要碰刚出生的弟弟,也可能刚来的时候是被人骂脏脏的乡巴佬……
  总之,他现在的洁癖其实并没有比江淮生逊色,甚至有时候还带了一点强迫的病态。
  顾棠的动作细致且温柔,却反而让江淮生更加难堪,这样的对比太过于强烈,理智回归,大脑被羞耻感淹没。
  “不会死……”在江淮生真的受不住的时候,顾棠就会停下来,给够药物喘息平和的空间,他是如此的游刃有余,神情笃定的反驳着大少爷的话。
  尽管大少爷冷漠又傲慢,虚伪且恶毒,但是顾棠并没有想过要江淮生从娇花变成一滩烂泥,然后可怜兮兮的在病床上死掉。
  或许真的到那个时候,江淮生会绝望得想要拔管,可是他的求生欲那样强烈,又会很想要艰难的活。
  顾棠的手指顺着江淮生的颈椎往下移,薄薄的皮肤下就是清晰可见的脊椎骨,他的手指带起一路的火花和颤栗。
  但是江淮生无动于衷,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已经不能带来什么刺激了。
  顾棠俯身,贴在江淮生的耳侧说:“等你做完骨髓移植的手术,我的造血干细胞就会在你的体内源源不断的制造血液,我的血会在你每一根血管内流淌……病好了以后,你能跑能跳,就像你每一次在窗子上看着我那样。”
  有些事情,是他们两个的心照不宣。
  就像江淮生从来不说,他也知道。当初他刚来江家的时候,背地里打了那样骂他狗的家伙,虽然他套了麻袋,但是不知道大城市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监控。
  可是他后续一点事情没有,那些骂过他的人还转了学,是江淮生在扫尾。
  大少爷很护短,虽然出发点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侮辱了他这条狗,也是侮辱了江家。但是有些人家,还会为了外人,打自家的狗。
  想到过去的事情,顾棠内心得到了平静,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孩子了,他成年了。
  顾棠安静了一瞬间,弯下腰然后把脸贴在大少爷平坦的腹部,他的语气温柔至极:“江大少爷,你的第一条命是你妈给的,你的第二条命会是我给的。江淮生,我不会让你死,绝不。”
  第16章
  “说的这么好听,那现在立刻马上你就和我去做手术好了。”
  瘫在床上像一条咸鱼的江淮生如是说到,然后毫不意外的听到了顾棠否定的回答:“不要。”
  合同约定了4年就是4年,一旦建立,不管是他或者是江淮生,都不能轻易的打破合同。除非出现特殊的意外情况,比如说江淮生病重,必须马上进行手术,否则顾棠不会同意。
  “你真是有病!”江大少爷磨了磨牙,感觉嘴巴还有点酸,他努力抿着唇,避免口水流出来,几乎是用牙缝里挤出声音。
  顾棠一脸坦诚:“是啊,我不仅有病,还吃药呢。”
  他轻描淡写的说:“吃多了药搞不好血液就会不健康,所以我也是为了咱们两个好。”
  江大少爷瞪了他一眼:“你真是越来越虚伪了。”
  顾棠微笑:“向大少爷学习,毕竟我是大人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天真不懂事嘛。”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哪怕是他想要维护的老房子,也不可能完全的停留在过去时光,岁月在外头的墙壁上、在家具上都留下了痕迹。
  除非他会时间静止大法,否则过去注定没办法挽留。
  顾棠穿好衣服,抱着手指都没办法动弹的大少爷进行善后工作:“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毕竟大家都是血肉之躯,凡胎俗骨,他有分寸,不能使用太过度。
  精神压力过大带来的疼痛感缓解之后,理智好像重新回到了顾棠身上。
  他甚至记得是先抱着江淮生清洗,然后把人放在干净的沙发上,脏了的床单全部进洗衣机,最后在洗衣机工作的时候同时淋浴。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年轻且具有活力的身体,躁动不安的情绪也和那颗安宁下来的心一样恢复平静。
  这次的满足后,顾棠没有主动再和江淮生有过床上以外的交流。
  而后者第二天,就坚强的坐在轮椅上,自己去了隔壁新买下的别墅住。
  是的,江大少爷再次坐上了他的定制轮椅,毕竟和顾棠的那一段,就感觉他直接去爬了泰山,而且还不是靠缆车上去,而是靠自己的两条腿。
  哪怕有按摩,第二天的腿也感觉直接废了,全身酸痛得动都动不起来,吃了这次教训,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撩拨顾棠这个怪物的。
  顾棠在小镇上待了一周,江淮生也休养了一周,然后两个人就坐私人飞机去了b市。
  a市也有顶尖大学,不过最知名的那两所还是在b市。
  江淮生并不缺金融管理的经验和手段,毕竟他从年少起就被老爷子带在身边教导,他念的是哲学系,准确的说是马克思主义者哲学系。
  在b大念哲学系的优秀校友不少,江淮生念这个,倒没有从政的打算,纯粹是为了结交人脉。
  这很符合江家的作风,江家虽然是商人,可是祖上走的就是儒商那一套,是标准的体面人。如果要更深的管理经验,可以出国读研深造。
  顾棠也是在哲学系,不过他报的专业和江大少爷不一样,是最近兴起的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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