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叫江树燝。”江树燝似乎忍耐许久,有些咬牙切齿地念着自己的名字。
  “嘭”的一声,温雁棠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眸狠戾。
  “记住你的立场。”温雁棠伸手,指甲迅速刮过江树燝的脸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耳廓。
  锋利的美甲在江树燝的脸上划出了长长的口子,细密的血星星点点地浮现在他的脸上,温雁棠轻笑:“从协议开始,你就是江素景,可别忘了。”
  贺新衡眼底浮起一丝担忧,手习惯性地掏出衣袋里的创可贴,朝前迈了一步,却又突然兀自停在了原地。
  江树燝:「可恶,要不是为了贺新衡,我才不受这气。
  心声提醒:「注意言行举止树燝。」
  江树燝抬手蹭了蹭脸颊,自嘲地笑了两声,眼底却没有笑意:“我当然记得,你最好也守好你那珍视如宝的贺家名声,小心一个月后,人人喊打。”
  温雁棠闻言,丝毫没有生气,反倒朝江树燝扯起嘴角微笑道:“我很期待。”
  接着,她转向贺新衡:“只要你们继续参加综艺,揪出引导舆论的人,你,我会还给你你想要的自由,为了自由你连婚都结了,再参加个综艺算什么难事?”
  “而且,你也不想……亲生父母的坟被挖吧。”
  贺新衡闻言抬眸,眼里的不情愿妥协了少许,温雁棠每次威胁都用的同样话术,亲生父母同他没有交集,他并不在意,他只是对温雁棠愧疚。
  照片是剧组见面那天偷拍的,在准备的仓库里,本来就不是旁人能随意进出的地方,所以拍照的人,大概率就在节目组里。
  贺新衡撇过头去,双手交叉胸前,没有讲话。
  “至于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好好拍综艺,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温雁棠转头对着江树燝说道。
  江树燝也只是瞥了她一眼,闭嘴不言。
  温雁棠似乎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轻声哼着歌离开了工作室,门一合上,空气瞬间安静了。
  “你们谈了什么协议?”贺新衡突然出声,打破了空气中的沉寂,却迟迟得不到回答。
  抬眼却只见江树燝踌躇地拽着衣角,嘴巴微张,半天只蹦出一个字来:“我……”
  “算了,我不感兴趣。”贺新衡收回眼,冷漠地打断了江树燝的话,眼底却因为难过而泛起泪光。
  工作室空气太稀薄了,待得他难受,于是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工作室,却被江树燝一把拽住。江树燝注意到了贺新衡眼里的水光,有些在意地皱了皱眉,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你没事……”
  声音戛然而止,江树燝松开了拉着他的手,怔在原地,脸色宛若窒息一般,冰冷得像块石头。
  贺新衡没有理会,径直离开了工作室,留江树燝一个人微微睁大眼睛站在原地。
  一阵血气上涌,江树燝突然弯下了腰,慌忙冲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猛地吐了口鲜血,捂着嘴压下咳嗽的声音,身体因为咳嗽而不自然地抖动着。
  自从他莫名其妙地绑定上了这个反话系统后,就没遇上一件顺心事。
  心声冷漠:「树燝,我提醒过你,说真话是会死的。」
  不远处的弹幕疯狂地刷着些什么,分享着窥见秘密的欣喜与狂欢。
  画面角落,主播的声音显示着开启。
  作者有话说:
  滴滴~
  贺新衡和江树燝之前的聊天由于认知误差(具体由于什么误差后面会讲到),所以就算不同频也能对的上波,不是两人不开口讲话,是之前不开口也能同频。
  第2章 “我不喜欢他”
  贺新衡出了门,径直走向停车场。
  江树燝有个小习惯,在画设计图的时候,江树燝总会无意识地抓着一只玩偶。
  那只玩偶是贺新衡送给他的,那天敲定结婚后,江树燝看起来闷闷的,贺新衡为了安慰他,从路边买来了这只玩偶。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用玩具哄。”江树燝郁闷,扭过脸不接。
  说着不喜欢,隔天贺新衡却在江树燝的房间里看见了这只玩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江树燝就总是抓着玩偶画画了。
  但这次拍摄前,江树燝将玩偶落他车里了,贺新衡也没想起来去翻翻抽屉,所以整个设计的过程江树燝都显得很烦躁。
  综艺的制片人老付似乎和他师父很熟,他肯上综艺,有一部分原因在他师父。
  师父的工作室最近单子一下子少了很多,整间工作室都有些颓废,他上综艺宣传宣传,多少能给工作室拉点名气。
  这次直播老付让他们随意发挥,设计贝雕,工作室里什么都有,工具先进,参考齐全,却唯独缺少一个能让他们静下心来思考的空间。
  按老付的话来说,直播是为了顺便澄清江树燝的舆论,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只要他们两个正常聊天,舆论就会不攻自破。
  老付曾夸他:“背负着这么多舆论还不难过很强大。”但归根到底,他根本就没有受影响,他只觉得这是网友对他的评价和意见。
  也就是所谓的“听反坏话”。
  网友说他“白莲花圣母”,他理解成“善解人意”,网友说他“不干正事”,他理解成“能干很多事”。
  他就在周围人惊奇的眼光中,沐浴在网友的“夸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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