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现在的泽田纲吉除了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感外,就只有从心里溢出来的满满地委屈感。
  “我明明没有做错啊?”
  泽田纲吉委屈极了,他拖着受伤的身体避开人群,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屋子里。
  只有在这里,泽田纲吉才能够勉强的放松下自己。
  “我只是想阻止他们欺负漩涡同学而已。”泽田纲吉越想越委屈,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溢满了眼眶。
  “太过分了……”
  泽田纲吉小声地嘟囔着。
  “为什么要打我,我难道做错了吗?”
  泽田纲吉忍不住抽泣着,但是又怕被隔壁屋子里的人听见,只好忍耐着委屈压低了声音。
  “妈妈……”
  泽田纲吉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感,他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
  即使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也可以毫不犹豫的举起利器向人发动攻击。
  “我想回家……”
  “我想爸爸妈妈了……”
  泽田纲吉不停抽泣着,但是他还记着明天还要去上课,所以挣扎着翻出来医药箱笨拙的处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大概是因为施暴的那一方也害怕事情闹大,所以他们也没有下重手,除了一些被拳头打中的淤青外,泽田纲吉其实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早就习惯了高强度的训练的泽田纲吉的抗打击能力已经很强了,比起被拳头击中所带来的肉/体上的痛感,更加让泽田纲吉无法理解并因此感到痛苦的是精神上的挣扎。
  妈妈说过好孩子是不可以伤人的。
  泽田纲吉也学过,杀人是犯法的,杀了人就是坏人、恶人了。
  然而,在这里,打架是稀疏平常的事情,杀人也跟家常便饭一样普通。
  在这里,这些事情都不是[错误]的。
  人们不会因为打架而受到长辈的责罚,也不会因为杀人受到法律和社会的制裁。
  “到底错的是我?还是这个世界呢?”
  泽田纲吉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与世界的差别会有这么的大。
  虽然这个疑问看起来会有些中二,但是却是泽田纲吉当前的心情所最真实的写照。
  尚且年幼的泽田纲吉还未建立起完善的世界观,心灵也还没有成熟到可以自主调节自己所受到的压力。
  长久以来所积攒的压力因为这一次的冲突而被彻底点燃,委屈、不解和恐惧如同潮水一样像泽田纲吉席卷而来。
  最后,泽田纲吉眼角带着泪,抱着双腿坐在地上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在以往的地点没有等到泽田纲吉的波风水门找上了门,泽田纲吉才在波风水门的敲门声当中清醒过来。
  泽田纲吉恢复得很好,除了精神有些萎靡外,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
  确定了这一点后,泽田纲吉便放下心来。
  他拎起了昨天根本没来得及收拾的原封不动的书包,打开了房门,对着面前的人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抱歉啦。昨天不小心熬过头了......”泽田纲吉笑着,十分平静地扯了一个谎言。
  “这样啊。”波风水门看着明显精神不振的泽田纲吉,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他以为泽田纲吉还在懊悔年级升级考试失利的事情,所以他便体贴的没有询问。
  “阿纲,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啊!”波风水门强调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所以我也希望能够帮上阿纲的忙。”
  “没关系的!”泽田纲吉解释道:“只是稍微有点难过而已......”
  泽田纲吉扯出了一个笑容。
  “明明约好了一起去a班的,但是我却没有做到。”
  泽田纲吉说的是实话,但是却不是全部的事实。
  “这样啊。”波风水门笑了下,情绪明显的放松了不少。
  既然肯说出来了,那应该就是想开了吧?
  于是,波风水门安慰道:“阿纲只是太紧张所以失误了而已。”
  “我们一起努力,明年一定能够到同一个班的!”
  “阿纲很强,肯定能够打赢他们的!”
  波风水门信誓旦旦地说着。
  【打赢啊……】
  【可我不想打架啊……】
  泽田纲吉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异样,他笑着,发自内心地说道:“下次考试,我一定会和水门分到同一个班的!”
  “一起加油吧!”波风水门应道。
  泽田纲吉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个人。
  一个在抱着自己不停哭泣,恐惧着这个可怕的事情。而另一个却是[正常]的对着朋友露出笑容分享着日常,就像任何一个木叶的村民一样的普通。
  【不能让水门担心。】
  【不能让别人察觉到异常。】
  于是,泽田纲吉本能的伪装了自己,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压藏在了心底。
  【这样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了。】
  泽田纲吉由衷地想道。
  ……
  泽田纲吉有些怕生,又是整个学校里远近闻名的[吊车尾]。所以,愿意跟他接触交朋友的人并不多。
  因此,泽田纲吉安安静静的渡过了白天上课的时间。然后又因为无人陪同,在打算离校的时候被昨天那帮人给拦住了。
  “你这个吊车尾的居然敢耍我们!”
  领头的人怒气冲冲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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