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也多亏了降谷零对赤井秀一防备有余但看在立场相似的份上还有几分信任，否则换其他fbi在这里叫他代号，降谷零都不会表露任何异常。
  得知波本居然是日本公安的卧底，并且直到现在都还能在组织安然进行着卧底任务，赤井秀一有点惊讶但不多：“听说你现在在和蓝佛朗克搭档？他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从他那里你应该获取了不少情报吧？”
  赤井秀一原本只是想通过他和波本的相似处拉近距离，毕竟以后就是要一起工作的合作伙伴了，打好关系有助于工作，但出乎意料的是，降谷零听了这句话整个人都变成了炸毛的暹罗猫！
  “可恶的fbi。”降谷零压低嗓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憋出了这句话。
  他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大肆宣传他和蓝佛朗克的友好关系，既保护了女友宫野明美，又顺利完成卧底任务，多划算多聪明啊！
  恐怕这家伙的卧底身份早就被昭裕看穿了吧，那个笨蛋看在大家同为红方的份上给赤井秀一不知道提供了多少帮助，赤井秀一不但不感恩，居然还在这里阴阳怪气说风凉话！
  赤井秀一有些莫名其妙：“你很讨厌我？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你波本的一面？还是因为我见过你干的那些肮脏事？”
  “闭嘴吧，赤井秀一！”降谷零生怕再说下去自己可能会窒息，立即中断了对话，并当着赤井秀一的面遮挡视线给诸伏景光发了封邮件。
  今天的会议按照计划，除了他，最近比较清闲的诸伏景光也会参加。但既然赤井秀一一眼就认出了波本，保险起见诸伏景光还是避开比较好。
  今天会议的主题是根据昭裕提供的布防图制定针对组织的行动计划，布防图一出，除了早就知道的日本公安外，与会的其他情报机构代表都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包括赤井秀一。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
  不知不觉就坐到他旁边的降谷零冷哼一声，没打算解释。
  “组织基地的安保是由那位先生、朗姆和白兰地一同负责的，”好歹也在组织卧底好几年的赤井秀一多少也知道些重要情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格外震惊，“可就算是朗姆和白兰地应该也只能获取自己负责那部分的布防信息，难道……”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降谷零：“朗姆是你们公安的人？？”
  降谷零沉默了一秒，继而嗤笑：“你怎么不说三年又三年，我们的卧底前辈已经干掉boss自立为王了呢？”
  赤井秀一沉了沉眼眸。
  此次美方代表只有fbi，那是因为他们和cia已经在国内开过一次会了，彼此放下自上世纪开始的恩怨，决定一致对外。这也是赤井秀一为什么能在离开组织后依然掌握波本和蓝佛朗克搭档的情报。
  根据cia透露的信息，白兰地是他们安插在组织最深的钉子，一度做到了逼近二把手的程度。
  尽管如此，白兰地也没有资格获取组织基地的全部布防信息。
  不是朗姆……还能是谁？
  觑见赤井秀一沉思的表情，言语争锋中占据上风的降谷零却并未露出高兴的神色。
  他们其实不比fbi知道得多。
  如果不是……谁能想象得到会有组织高层跨越时空给他们传递情报呢？
  降谷零不想去论那个他没有参与的世界里白马昭裕的功过，何况昭裕已经用他的死亡支付过一次代价了不是吗？
  在现在这个世界，昭裕已经做得比污点证人们都要好了，甚至连他和hiro这样真正的公安卧底都比不上他的功绩。但在他们的计划中……仍然要让昭裕作出牺牲，这凭什么呢？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原本还坚定的降谷零就感觉一阵反胃。
  “抱歉。”他对赤井秀一没多少诚意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长长的走廊尽头是透过窗户投下光影的阳光，而阳光之下站着一个令降谷零意外的人。
  他不由自主地站定脚步，半晌没敢再向前一步。
  直到——
  昭裕回头，在阴影中看到了神情莫名的同期，于是笑道：“怎么了，zero？”
  就像是敲碎玻璃的榔头，又或者在寂静水面上投下的石子，原本死寂的时间骤然活了过来，开始流动。
  降谷零缓步上前。
  “昭裕，你也来参加今天的会议吗？”他问。
  “不，我们搜查一课负责今天会议的安保。”
  降谷零脸色微变，下意识开口骂：“蠢货！”
  一群蠢货！
  如此重要的会议，安保居然交给人员复杂的刑警？那些公安的老头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就那么不在乎前线警官的性命吗？！
  昭裕连忙安抚他：“没事，我带来的都是可以信任的警察，保证不会让一条消息泄漏出去。”
  降谷零：“我当然相信你，那些老家伙却未必。”
  该说不说，身为卧底，降谷零在一些直觉上还是很准的。
  会议结束没多久，一场劫难……或者说，一场公安精心策划的行动就开始了。
  ……
  “aptx-01实验室，公安卧底蓝佛朗克在那里，去把他带回来。”
  【“苏格兰经核实确定为卧底，东京地区所有成员不惜一切代价抓捕苏格兰，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恍惚间，降谷零眼前有一行文字与朗姆的话语重叠，但他的身边不是漆黑静谧的车厢，反而像是在凛冽的寒风中奔跑的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