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而不管是西门卿与他来往后的感觉,抑或书中他的精彩履历,都说明吴典恩不但大胆会来事儿,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他还能说会道!
  潘金莲和吴典恩两人一旦说上了话,你来我往,气氛好不火热。
  酒席才吃到中途,王婆就功成身退,留下两人独处一室对饮对酌……
  自此之后,王婆也是以做寿衣为借口(这回没有西门大官人送她绸绢,吴典恩也非富裕慷慨之人,她自掏腰包买了一匹三梭布),请潘金莲过来帮她做活,实为私会。
  每当武大郎挑着担出门了,潘金莲就到隔壁王婆茶坊,坐在里间边做着针线活儿边等吴典恩来见。
  一旦见上就搂作一处,外间客人喝茶说话,里间两人厮混喘息。
  估摸武大郎卖炊饼快归家时,潘金莲才整理衣裳走后门回去。
  一来二去,吴典恩有好几次离开王婆茶坊时,竟都撞见了武大郎。
  潘金莲和吴典恩厮混时并不收敛,别说茶坊里的客人,就是街上的小贩,青天白日里,多少都听了一耳朵的淫·声浪·语。
  两人的奸情人尽皆知,只是没人告诉武大郎,只当面说些‘麦稃与鸭’、‘绿王八’之类隐晦的玩笑话。
  到了七月下旬,逢遇西门卿生辰,西门家的生药生意又做的越加风生水起。
  吴典恩惯会钻营,就想谋一个主管职位——书中他也确实做了西门家的一个主管,就与如今正管着生药铺的傅二那般。
  于是就时常往西门府走动,在西门卿面前献殷勤,一连十数天,都没去见潘金莲。
  如此这般,才有了西门卿生辰次日早上,潘金莲求请王婆去寻吴典恩,王婆打听到风声后又差使武大郎的女儿迎儿,去李家院里请来吴典恩,最后与西门卿在茶坊撞个正着。
  武大郎捉奸这事,一来世事无常,二来无巧不成书。
  寻常时候别人买炊饼都是一个两个,三五个都少。不曾想那日西门卿偏偏遇见了武大郎,又多买了二十几个炊饼,他一挑两笼炊饼就买空一半。
  还剩下一笼,不多时就卖完了,武大郎晌午前就归了家。
  武大郎到家后一看屋里除了小女迎儿,并不见潘金莲人影。
  他是知道家中那口子在给王婆做寿衣的,只是迎儿见他回来后,惊恐的神情不免让他起疑。
  到屋没片刻,便决定去隔壁王婆茶坊寻人。
  ……
  “……那吴典恩没多少银钱,王老虔婆也赚不到几个风流钱使。可她不过是让出一个里间、一张床榻,供两人私会,便能白得一个做寿衣的劳力,并一些酒水果点和三五个钱,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她便乐意做那腌臜事!”
  郓哥那是绘声绘色,将个中缘由一一分说。
  “武大郎欲要寻人,来到隔壁茶坊,便听见一二句淫·声浪·语,彼时茶坊里还有三五个闲极无事的无赖,正为听那淫声解馋而来。”
  西门卿:已经开始替武大郎尴尬了。
  当初买武大郎二十三个炊饼就得了30点羁绊值,原来是应在这里。
  “他们喊一碗茶坐着,王婆也不好驱赶,更是赶不走。”
  “那些无赖见了武大郎,想着里间的场景,就起哄笑话起来。”
  郓哥很有几分说书天赋在身上,“武大郎先前被人讥嘲是‘鸭子’、‘绿王八’,如今再一听里间传来的声儿,又如何听不出其中一道是他浑家的?又哪还有不懂的?”
  “他人单力孤,自是不敢与几个无赖纠缠,便一头撞进里间去!”
  “王婆做着腌臜事,也怕事发,自然要去拦,却如何拦得住?被武大郎一头顶在腰腹间,仰倒一跤跌在地上!终是让他闯了进去。”
  郓哥说到这里,神色间带出几分悲悯来。
  “之后便只听里间愤怒叫骂,颤声求饶,然后又有桌椅倒地,拳脚到肉的声音。”
  “武大郎生的矮小,哪怕那吴典恩是书生,却也输了几分气力,况且……”
  西门卿对郓哥话里的转折,已经猜到了。
  郓哥有几分同为弱势之人的感同身受,“况且那烂肚肠的贼淫·妇,还偏帮那奸夫,见武大郎蛮牛一般埋头去撞奸夫腰腹下身,竟拿脚去踹他心窝子!”
  “又有那三五无赖也挤进里间,从旁叫好起哄,言语喧嚣,闹作一团,三人从里间一直打到外厅!”
  “等到声浪退去,街边小贩和路人也去围观时,便已见武大郎扑倒在地,四肢抽搐,口鼻来血,再爬不起来。”
  作者有话说:
  金瓶梅中‘麦稃与鸭’的桥段,有点意思。
  本文潘金莲是金瓶梅里的,和水浒传里的有所不同
  第18章 吴典恩狐假虎威
  ◎西门大官人伸张正义◎
  西门卿回忆原著中和电视剧里的武大郎捉奸场景,都没这一次热闹。
  也不难理解,那时奸夫是西门大官人,谁敢围拢过去瞧热闹?
  这次就不同了,奸夫吴典恩是一个因事被革职的前清河县阴阳生,说不好听些,就是东游西荡无正当职业的帮闲。
  眼下结局既定,武大郎捉奸被杀。西门卿现在更关心事情的后续,以及可能会带来的风暴。
  “如此说来,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捉奸捉双,却反而打杀了捉奸苦主?行事猖狂如斯!”
  “两人现在何处?可是收监在县衙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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