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但等回了总部后,这枚护身符却离奇消失了。森田以为掉在路上了,回去寻找未果,最终歉责地向上面报告了情况。
好在后面霞柱说那只是一枚寻常护身符,这事才匆匆翻篇,无人再放在心上。
···
时透无一郎此行算是负了重伤,腹部的伤看着吓人但是没有伤到内脏。反而是手上的伤口更严重,都看得见骨头了。
在蝶屋接受了治疗后,时透无一郎不顾蝴蝶忍要他休养的建议,第三日就悄悄离去。
时透无一郎去见了主公。
主公正站在庭院调度鎹鸦,看到门口的时透时,略显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他招呼无一郎进来,温声问道:“无一郎,伤养好了吗?”
“嗯。”时透无一郎单膝跪着,垂首低眉,恭敬答道。
主公要不是前日去看望过无一郎,知道伤得很严重,还真能被他随意敷衍过去,无奈说道:“近期没什么任务,先好好照顾自己。”
时透无一郎点头,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
产屋敷望着这个眼前的少年,轻轻将他扶起,语气中带着内疚与怜惜,说道:“这次不知道那里有两只鬼,害得你此番涉险,幸好你无大碍。”
优夏的父亲一直没有出现在情报中,没有人敢相信会有鬼仍跟他原来的家人生活在一起。
说到这,主公问起时透:“你知道那对母女的去向吗?”
产屋敷通过鎹鸦知道了当时的大致情况,安排了鬼杀队队员去村落安葬冤死的人们,接回了伊织,但那对曾出现过的母女却不知所踪。
时透偏头,沉默地回想,主公知道这孩子总是神思混乱,便耐心地等着他回忆。
时透的眸光暗淡失色,他说道:“死了。”
产屋敷语气平和,对时透没有产生任何质疑。他其实是个很心软的孩子,世人对他的偏见都是多余的,耐心问道:“怎么死的?”
“她想救我,被食头鬼吃掉了。”时透无一郎腰背挺直,他又想起了那日的血雾氤氲,木然看着地面。
主公没料到会是这样,叹道:“人真的很复杂。”
她为了自己的丈夫做了很多错事,最后却选择救了时透。逝者已逝,她会与自己的丈夫去地狱,难以再评判什么。
“那她的女儿呢?”产屋敷继续问道。
“我杀了她。”
一室寂静,落花无声。
第6章 倒戈
时透无一郎走出了主公的庭院,坐回了银杏树下。他在记忆的薄雾中,慢慢捡起满地的碎片,回忆着那晚发生的事。
食头鬼掐住了他的脖子,獠牙狠刺,殷红的血洒向黑夜,薄雾染上了血。
但时透不是待宰的羔羊,他迅速调整呼吸,在食头鬼还要张嘴时,一拳砸中了鬼的下巴,后撤步拉开了空间。
时透用撕下的衣料缠紧虎口,重新握紧了日轮刀,回转斩击,使出了霞之呼吸叁之型。带着霞光的刀刃,照亮了整个黑夜。
食头鬼跳到一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这个柱的味道可真好,蓬勃而出的力量在里面翻涌,让食头鬼恢复了大半体力。看来还是个特殊体质。
这种感觉让食头鬼想起很多年之前,他瞻仰过的那位上弦一大人,平静之下拥有的汹涌力量,让人眩晕。只要把这个柱吃了,说不定就能像那位上弦大人一样强大,还有机会得到无惨大人的认可。
丑陋的鬼面浮出青红的疙瘩,将白骨层层迭迭地包裹了起来,食头鬼背后的白骨摇晃,语气中带着轻蔑和贪欲:“也不过如此嘛。”
随着时透的重伤,鬼已经能看清他的动作了,不再像战斗前期那么难以招架。这个柱他吃定了。
时透握住日轮刀的手坚定,眼神平静决绝,没有任何动摇。一个一鬼对峙着,杀意流转,他们同时起跃,都抱着击杀对方的决心。
很快人鬼交手了数十招,食头鬼后撤了几步,脚后跟积攒了厚厚一堆尘土。
奇怪,太奇怪了。
这个柱明明失血过多,速度也变得迟缓,但攻势却与之前相差无几。
漫天的霞光,悄无声息的靠近和干净利落的动作,都让食头鬼脊背发凉。脑袋好像只剩一根细线维系着,稍有不慎,少年手起刀落,细线切断,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这个小子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在战斗。为什么会有人类不惧死亡,那明明是连鬼都害怕的幽暗。
这么个硬茬还怪邪乎的,鬼咬牙切齿。
食头鬼身后的骨爪抓不到时透,每一次的出力,换来的都是一剑挑破和斩击。
为了时透无一郎自乱阵脚,食头鬼甚至一边攻击,一边诡笑着出言挑衅:“我脚上的头骨也说他们来自鬼杀队,虽然不好吃,可挂起来却格外好看,要不要跟你以前的同伴打个招呼啊,你也要有这样的觉悟早点过来跟他们团聚。”
毒蛇般的言语,锁上人的脖颈。那些白骨齐齐面向时透无一郎,空洞的眼眶发出无声的控诉和呼喊。凡人之躯,成了鬼的饰品,这是多么可悲。
时透没有任何反应,那双无神的眼看上去傲慢极了。
但接下来的打斗中,食头鬼才知道,时透也不是毫不在意,这个柱下手越来越重,还专盯他腿上的位置疯狂连击。头颅四落,又不破碎,看上去就是有意而为之。
又一道霞光四散,食头鬼整个脚骨被生生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