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道理姜妄之都懂,可是他还是咬着手背无声的哭,承受着没有爱意的交合,除了痛再没有其他感觉。
  还能怎么办呢?一条自己选的路,即使陪伴的人与他分道扬镳,还是不得不去追寻,这是他的一往情深还是犯贱呐……
  悄悄地哭吧,哭过了再接着爱他……
  “喻铭。”
  姜妄之再次醒来时,机票和支票叠在一起放在枕边,身上属于他的温度已冷却,只有密密麻麻的痕迹一时半会儿无法消除。
  “如果你结婚了,我就走,离你的人生远远的,再也不烦你了。”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姜妄之的低语。
  总要给自己一个念头吧,执念也算是姜妄之现在仅存的希望。喻铭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多重要。
  吃再多药,也比不过喻铭一句可以让他痊愈的“我爱你”。
  第6章 鹦鹉它叫小鸡
  在家睡了几天的姜妄之,不出所料又发烧了,比上次还严重,烧到四十度,这次医生不仅让他输液,还给他开了不少药。
  医院的压抑气氛,让姜妄之喘不过气。
  回想起来到医院前去看的心理医生,医生问他:“你会不会有时候对生活失去希望?想要逃避?”
  医生这是在含蓄问他:你有没有想过死。
  姜妄之摇头否认:“没有。”
  这倒是事实,因为有喻铭的存在所以他从来没想过死,至少在清醒时不会想这种极端的事。
  这让他的心理医生松了一口气,药也没有加重剂量,一如既往的嘱咐他:“多交点朋友,多散散心,找点喜欢的事情做,不要总一个人待着,对病情不好。”
  好……
  “咳咳咳。”姜妄之取下口罩,咳到肺部缺氧。
  秦悠几下为他扎好针,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你怎么比女生身体还弱啊,真不想在医院看到你。”
  旁边有位等待输液的小女孩听了很不满的说:“谁说女生身体弱啦!生病是人之常情嘛!”
  “嗯。”姜妄之重新带好口罩。
  “小美女,你怕不怕痛啊。”秦悠把音调放低,“姐姐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小女生瞥她两眼:“阿姨你快一点,输完液我要回家写作业。”
  姜妄之在口罩下的嘴抿着,忍住笑意。
  秦悠是个话唠,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那种:“你怎么一个人来啊,你爸爸妈妈呢?”
  “我妈妈把我送到这里来就回去工作了,等会输完液再来接我。”小女孩只是在针扎进细嫩的皮肤时“嘶”了一声。
  秦悠摸着她软软的小手:“一个人打针,你不孤单吗?”
  小女孩甜笑着看向姜妄之:“这位哥哥也是一个人啊,有什么好孤单的,两个一个人加在一起就是两个人了呀。”
  “况且我妈妈只是忙,又不是真的不在意我。”
  姜妄之对向天真无邪却懂事的小女孩,心底软了几分:“你真的很懂事,我像你这个年纪时打个针得在妈妈怀里哭很久。”
  “现在怎么没见你哭呀。”秦悠收好工具。
  姜妄之顿住,轻声说:“长大了,还哭什么?”
  小时候有点委屈可以在家人面前肆无忌惮的宣泄,长大了再多的苦也无处诉说,嚼碎了咽进肚子里也无法消化。
  秦悠有工作不能一直和他们聊天。
  “哥哥,我有一个魔法。”小女孩神秘兮兮的把没有打针的一只手握成拳伸在姜妄之眼前。
  “什么魔法?”姜妄之眼睛里含着笑。
  她把握成拳的手伸展开,手心里贴了一个蒲公英的画贴。
  “这是我妈妈给我贴的,她说蒲公英的花语是坚强无畏,她希望我像蒲公英一样即使离开了她也能有属于自己的天空~”
  姜妄之觉得这个小女孩有着不属于同龄人的心智,很有趣也知道很多属于她的道理。
  “我看电视知道了,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个人会很爱很爱我。“
  姜妄之没想到会聊到这个话题,不好多说什么,问道:“还有谁呀?”
  小女孩坐在椅子上,腿着不了地,晃悠两条短短的腿说:“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孩子,他会在我长大之后等我。”
  姜妄之疑惑的问她:“你认识他?”
  小女孩摆摆头:“他会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
  小孩的世界是单纯的,对未来抱有无限的遐想,只等时间来教会他们,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像童话故事里那样美好……
  这种残忍的事姜妄之不会做:“嗯,会的,你现在乖乖长大,现在父母对你才是对你最好的。”
  小女孩的输液剂量少,很快就被急匆匆赶来的母亲接走了,输液区只剩下姜妄之一个人,还有一有空就来看看的秦悠。
  “哥你没毛病吧?行行行,你给我送过来吧。”
  秦悠接了个让她火冒三丈的电话:“唉,我哥真的有病,买了只鹦鹉还嫌吵,非要送给我,我天天忙成这样哪有时间养啊?煲了请你吃鹦鹉汤补身体吧。”
  “鹦鹉?”临近输液尾声的姜妄之有了些精神,“是会学人说话的那种吗?”
  秦悠确定周围没人后在旁边坐下:“是啊,我哥是做编辑的,成天都在打电话催稿的那种,他说鹦鹉成天学他,作者听电话跟听二重奏一样。”
  “要不,我买了吧。”姜妄之摸了摸口袋,想起钱包还在秦悠哪里,“小悠……我的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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