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没办法,除了忍,只能忍。
断断续续画了一个通宵,祯珠的大脑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这副身体撑不住自己的折腾。
【按时吃饭。】
禹大教授的叮嘱在耳畔响起。
拖着软绵绵的身体,祯珠装了一桶米,按照祯鑫留下的小贴士,加入两碗水,准备给自己煮粥喝。
这隐隐的绞痛有愈演愈烈之势,太难受了。祯珠抱着平板来到沙发,垫背的靠枕被她用来顶着腹部。
每个动作仿佛在撕扯着她的筋骨,疼得祯珠全程痛苦面具:o(╥﹏╥)o
感觉周围都是风,祯珠打一个寒噤,鸡皮疙瘩起到天灵盖儿那种,身体又缩成小虾米,往沙发里挤了挤,安慰自己再忍一忍。
困意和倦意趁机袭来,眼皮愈来愈重。
祯珠的心在呼喊:【不能睡!刚才的草图有几点要修改一下。】
然而,眼睛在抗议:【熬不住了,就闭两秒钟,两秒钟就够......】
于是,嘴上答应着好的好的,下一秒死死睡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碰她额头,好暖,好舒服啊......
祯珠不由自主往热源处凑近。
“祯珠?”
“祯珠?”
熟悉的声音切切唤她。
祯珠睁开眼,对上一双熟悉的墨黑眼眸。
禹白溪蹙眉,声音冷得如同极地深海里打捞出的寒冰,语气比任何时候都严厉: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
你就是这么轻易践踏自己的健康吗?
你就这么忽视别人的用心良苦吗?”
禹大教授寒冷质问三联。
讨厌!竟然还用这么古早的排比句式!
可恶!她为什么眼眶发烫?意乱心虚?
祯珠怵得人飘乎乎,离了魂似的,却比任何时候都感到委屈,说话也不自觉带上哭腔:
“我、我煮粥了......”
第43章 哄她入睡
“再忍忍, 忍忍就过去了,坚持就是胜利。”
梦里的祯珠对自己说。
有人在摸她额头,掌心触感很熟悉, 又暖又舒服,祯珠哼哼几声,身体不自觉地往那热源处靠近。
还想再近一点点。
她像雪山里长途跋涉的旅人,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看到风雪里壁炉燃烧的小木屋。
有人在门口等待她,欢迎她。
那人对她招手,他说, “宝妹,快进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暖, 从身后缓缓地包围过来。
祯珠欣喜不已, 踩着厚厚的雪, 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 不顾一切朝他奔去。
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如墨的眼眸, 眼神跟梦中的寒风般冷冽凝厉。
祯珠还没反应过来, 一场无声的对视转瞬即逝。
禹白溪眉头微蹙,声音比任何时候都严厉: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
你就是这么轻易践踏自己的健康吗?
你就是这么忽视别人的用心良苦吗?”
禹大教授质问三联, 还难得用到一连串排比句。
什么年代了, 又不是在演古早言情剧。祯珠比任何时候都感到委屈, 眼眶倐地发酸,嗓子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 又堵又涩,说话也不自觉带上哭腔:
“我、我煮粥了......”
她有好好记得禹白溪的叮嘱, 按时吃饭。谁知道偏偏又让他抓了个正着呢!
今天是特殊情况,实在无法关闭自己的灵感之门,又感受到同业竞争的压力,她才忍不住熬了夜。
换作平时,她早就在床上摊成一张饼睡大觉了。
祯珠想起小学时,自己唯一一次请假回家,是因为发高烧,人都糊涂了乱说话。终于被老师发现,赶紧把她送回家。
当时她可委屈了,她想好好上课,想拿到每学期的全勤小红花。
现在的她也一样,想好好证明自己,她不是个废柴,珍珠也会发光的。她不过陷入泥潭里而已,冲干净,就是一颗绝好的珍珠大宝贝。
eric说的对,胜者为王败者寇。没有人会站在一个loser的立场来理解她。
太难受了,心里像被一根棍子伸进来搅啊搅。心脏疼,胃疼,肚子疼,胸口又闷又胀。她跟一条咬着饵被鱼线从水里抛到半空的鱼,没有一处能让她暂时喘口气。
偏偏禹白溪又不说话了,那双眼黑而沉,他为什么不说话?是对她失望了?
祯珠鼻根愈发酸胀,紧紧咬着下唇,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当他的面流眼泪。
就算怂,也要昂首挺胸、面带笑容的怂。
禹白溪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和医生,某人顶着双比兔子还红的眼睛,心里那份固执的骄傲他又怎会看不清?
可是犯了错误,该纠正的时候,必须当场提出,事后再谈就失去了效力。
“如果我今天没回来,你是不是打算继续窝在这里独自忍过去?”
祯珠:“......”
“你知道我一进门就看到你脸色苍白躺在沙发上,怎么都喊不醒,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堂堂禹大教授,什么场面没见过,那一瞬间竟然手心都在冒冷汗。
虚脱?昏厥?甚至暴毙?这些名词第一次让他感到恐惧。
祯珠抬头看他,她知道禹白溪生气,因为自己不爱惜健康,身为医生,怎么能忍受患者在眼前总是不遵医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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