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要说有哪里是可取之处,大概是木头的手感摸上去更为温润,其他就看不出差别。
“哎呀,往往好东西都是其貌不扬的啦。这个就是货真价实的青藤剑。”
“那为什么这么短小的一把剑,会装在那样深的一口木棺中?”
“我错估了这东西的生长速度。”阿肆心虚地往后退了几步,“还以为它会长很大嘛。”
月挂树梢,森林中的温度骤降。
阿肆抬起爪子蹭了蹭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转移话题道:“夜色深了,你想见的人该等着急了吧,我们快回去。”
找准路,想要出去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等他们两人从那一大片树林中走出,山头氤氲着的雾气已经快要散得差不多了。
四个脚蹄子都快走断了,阿肆在路边累得瘫成了一张饼。
这凡间可真是不方便,要是在之前,它这个点早就已经在坊州的床上睡大觉了。
四条腿的狗都走累了,没想到两条腿的人还没走累。
急迫的想要找一个可以连上信号的地方,沈亦棠到了后半程干脆就拖着那一坨白色的懒骨头往市区走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当手机显示出已在服务区的标识,她的手机卡机延缓了好一会儿,跳出来了好多消息。
要说最多的,还是来自于方瑾文打过来的未接来电。
沈亦棠慌死了,蹲在马路上,连忙回拨了过去。
打过去还没有一秒钟,对方就接听了。
“你现在在哪?为什么我打了好多个电话你都没有接?你现在安全吗?”方瑾文一股脑问了好几个问题,一边问着,语气里就涌上了哭腔。
“我没事,去的地方没有信号。我一开始以为很快就能出去,结果没想到迟了几天。忘记事先和你报备,让你担心了。”
电话这头的沈亦棠听到对方的啜泣心都要碎了。
“我真的好担心……你不要突然不见,呜呜呜……”
“我马上就回去好吗?我回去和你慢慢说……”
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在听筒里放着,沈亦棠干着急地蹙着眉。
她边哭,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话。
很显然这几天的消失让方瑾文的情绪很不稳定。
耐心地在电话那头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等方瑾文说累了,她柔声安抚。
“你不是说让我带礼物回去吗?只要你不哭了,我才拿给你哦。”
对方的语气和哄小孩似的,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她鼻头红红的,说话中带着浓重的鼻音。
“什么礼物啊,你只要马上回来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好。”
惊魂未定,方瑾文和对话那头的人黏黏糊糊地说着话。
手机里第二次传来电量提醒,沈亦棠只好和手机里的人说再见。
听到这句分别,她觉得自己有点像沾染了分离焦虑症。
“真的是马上回来吗?告诉我航班,我去机场接你。”
点开购票软件,颅内计算了一下他们两现在的位置到机场的时间,很快地付款购票。
“下午五点四十五到……”
再三确认后,方瑾文还是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她俩打了这么久的电话,让在一旁躺尸休息的阿肆得了闲。
它悠闲地动了动耳朵,翻了个身,语气欠兮兮的。
“哎呀,腻歪的小情侣哟~”
--------------------
第32章 欺骗
在南方的城市都已经缓慢的过渡到了着长袖的季节。
敦州地处内陆,寒冷干燥,却在他们两人回去的途中,难得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
雷声阵阵,也不知是欢送,还是驱逐。
雨势急促,离开了那块区域反倒显得宁静。
不愿当她们之间的电灯泡,拿过行李,阿肆就先行离开了。
出口处,许多不同颜色,不同长相的人在驻足等候。
沈亦棠一走出来就看见了三日没见的爱人。
好恍惚。
让她想起了之前那第一次的接机。
那时的自己满脑子都是如何早点结束这场荒谬的游戏,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念想。
情感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在回来的飞机上,她总是感觉坐立难安,好像一秒钟被揉碎掰扯成了好几半。
归心似箭,急迫的想要拥抱对方。
是这样想,自然也就这样做了。
手掌下是对方柔顺光亮的秀发,鼻息间充盈着那人好闻的气息,只是触碰到的那一瞬间便已足够令人心安。
“你终于回来了。”方瑾文指尖抓着对方后背的衣服,脸颊轻贴着沈亦棠,耳边是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没事的,以后不会了。”
出口处是个通风口,吹过的凉风习习,她爱怜的摩挲过方瑾文身着单薄的脊背道:“我们快回家去,这里凉,别吹感冒了。”
要出远门,走的还是蜿蜒曲折的山路,沈亦棠出门时并没有带太多的东西,身后的一个书包便是全部的行李。
从机场到家约莫一个小时的车程。
单手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停稳,长臂向后座一伸,将背包里的脏衣服扔进脏衣篓时,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围上了她的腰。
“舟车劳顿,要不要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握住了那人的手,沈亦棠微微转身,眸光中是那人依旧不安的神情。她在心里默默叹气,问道:“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