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从一开始，吸烟室里就已经有细菌蔓延了。
  鹤见又看了看身边兴高采烈说着到大阪之后的安排的铃木园子与毛利兰，安静喝着咖啡的灰原哀和似乎也有所察觉正在盯着警察那边的江户川柯南，深吸一口气后站起。
  她对孩子们离开后一个人独享一桌的阿笠博士道，“博士，我们换个位置。”
  “啊？可以是可以啦，为什么突然——”
  鹤见没有解释，两人交换位置。
  在空无一人只有杯盘狼藉的桌边坐下，鹤见望了望左边工作相关坐在一起的四个人，右边则是都没有去过吸烟室的，心中不断回忆着细菌感染的讯息。
  感谢这些天来各种专家轮番在电视上进行科普演讲，虽然不是理科生，生物知识早就被还给高中老师了，鹤见还勉强记住了些要点。
  这种细菌靠的是飞沫传播，但是自身感染后应该会有一段潜伏期，这段时间里不具有强烈的传染性直到有症状出现。
  鹤见心里松了口气，将换位置时端过来的咖啡慢慢喝完后，杯子与杯碟接触发出轻轻的响声。
  就算她感染了，刚才一起吃饭的时间里，应该不至于传染给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还有其他孩子。
  没过多久，做好防护进入吸烟室检查的中森警官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电话里说的是真的。
  这无法隐瞒飞行船上的客人们，一旦有症状需要立刻采取隔离措施才能尽最大可能保护其他人，所以他们商量几句并通知东京警方后便向船上的其他人公布了这一消息。
  “怎么会这样？我们这里可是天上，明明应该是全国最安全的地方啊——”
  像是为了更添一分可信度一般，多次进入吸烟室、烟瘾最重的藤冈记者踉跄着转过身，露出脸上、脖子还有手臂等裸露皮肤上大片的红疹。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我啊！”
  他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般朝着聚在一起惊骇地看着他身上红疹的众人靠近。
  心中已经对此有所预料的鹤见一脚把他踢了回去，男人撞在墙上失去了意识，软软倒在地上。
  提着伞走过去还想在后脖子上补一下的鹤见停住了脚步。
  “口罩，隔离地，酒精。”
  愣愣地看这一切发生还没反应过来的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
  “厨房这边有酒精。”
  “医务室可以从外面反锁，用于隔离正好。”
  毛利兰从挎包中找出几个未拆封的口罩，“把记者隔离了还要用这个吗？我带得不够多，不到所有人都能分到一个的数量。”
  鹤见接过，拆开一个自己戴上，“是潜伏期的人用。”
  毛利兰顿住，终于也想起来在电梯前鹤见与记者有过“亲密接触”，那还正好是记者刚从吸烟室出来的时间点。
  鹤见拿着剩余的口罩，盯着身上有烟味与空气清新剂味道，明显去过船上的吸烟室的几人，“制作人先生，那边的服务员小姐。”
  不知是不是被鹤见刚才的身手吓到，现在毫无波动念着人名字的样子直接让马尾辫服务员脚一软晕倒了。
  她倒在地上时众人才发现她的手臂内侧还有手掌上有和记者一样的红疹。
  之前还心存侥幸的电视台制作人抖了两下，在鹤见的眼神下，一步一步挪过来接过口罩乖乖戴上。
  一边的江户川柯南见事态平息下来，忽然想起元太几人离开餐厅前似乎正好被倒下的马尾辫服务员打喷嚏的飞沫溅到，连忙趁着没人注意跑出了餐厅。
  下午一点半，就在天空船上的众人因为一通电话和吸烟室中找到的贴有暹罗猫标志的试管而陷入混乱与惶恐中时，同样的试管在东京站、涩谷、新宿等人流众多的场所被发现。
  经过之前猩红暹罗猫在网上的预告，几乎所有人在见到红色线条的卡通小猫形象时都立刻反应过来里面就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致命细菌。
  恐慌蔓延开来。
  东京警视厅内电话响成一片，刚接到铃木顾问与中森警部从天空船上传递来的消息，紧接着就是东京都内各地，原本安静肃穆的会议室当即陷入了嘈杂中。
  “停车场里留下的这根试管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到这个该死的标志，让我们确认他们真的拿走了细菌！”
  “研究所里根本没有这么多细菌，现在他们全国乱撒这些试管我们却完全无法分辨哪边是真的细菌，哪边是假冒的！”
  “先派人出去到现场维持秩序！”
  考虑到市民们一定会收拾行李立刻逃跑，能预见到接下来的大混乱的东京警视厅刑事部长小田切敏郎吩咐完身边的课长后，向后靠坐在椅子上的同时忍不住闭了闭眼。
  明知道这是犯人的计谋，一定想利用混乱达成什么别的目的，可偏偏不得不出于职责、良知、道德等顺着他们的安排走，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
  松田阵平靠在墙上，几次想要拨打电话的手指都被理智劝住，边上垃圾桶最上层手机烟头的金属盘里已经堆了十几个烟头。
  得到吩咐出门安排的课长正巧路过，对他点了点头。
  松田大概很是烦躁，眉头皱得很紧，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根本没注意到他。
  课长理解地笑了笑，脚步不停，同时放在裤兜里的手按下按键。
  早就编辑好的邮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