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降谷零灰蓝色的眼眸清晰地映出这些文字，他像是被刺痛了一样闭了闭眼，深呼吸几次后才开口。
  “这二十年来那些命令，组织不断扩张的方针，又是谁？”
  松田阵平安抚性地拍了拍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指向了被爆炸破坏的大型主机。
  “人工智能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就开始研究并且不断发展的。二十年前，组织的一切行动都摒弃了妖怪研究，转向医疗和信息技术……”
  贝尔摩德说二十年前开始那位先生就不再让任何人见到他，下达的命令也越发无情。
  人鱼岛被组织忽略是从二十年前开始。
  久保竣公之后，组织就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和妖怪有关的历史，就连琴酒也不知道。只有年龄更长、二十年前甚至更早之前就加入组织的贝尔摩德与朗姆有所了解。
  泽田弘树表现出对程序研发的才能后就被组织盯上，研究出自行进化的人工智能诺亚方舟后时组织立刻试图抢夺程序数据。
  现在想来，这些细节都可以证明——
  “从二十年前开始，就是人工智能在延续组织。”
  妖怪和异能有着太多不确定，无法简单地通过计算得到可信的结论，因此干脆先全力发展可以计算的科技领域。
  或许诺亚方舟这个最先进、能自主学习到和人类一样思考、甚至模拟情感的人工智能被组织拿到手之后，他们会再次将目光投向妖怪与异能。
  还好，当时辛多拉即将被组织完全控制前，迹部景吾和太宰治将弘树从其中带了出来。
  不然，想象一下以诺亚方舟为对手进行对组织的剿灭计划，成功概率将会成倍地降低。
  “也不完全是人工智能。”鬼灯不知何时蹲在了不断冒火花的主机边上，仔细地观察了半晌后，“啧，居然有一小块灵魂跑进了这里面。”
  他将手直接伸进火花四溅的主机中，摸索一会儿后再伸出来时依然完好的手上多了一个白色的球体。
  白色圆球状物体有一个像是尾巴一样的结构，从圆球开始慢慢变细，到最后细到如同透明的蛛丝一般，不一直盯着恐怕很快就会看漏。
  鬼灯捏着这条“尾巴”，像是卷起猫咪弄散的毛线球一般边走边绕在手上回收细线，最后脚步停在了躺在碎石上的乌丸莲耶身体边。
  “果然，还有一线生机连着。还好你们说到了人工智能的问题，不然这一点连接，就算是我也会完全忽略。”
  鬼灯从怀里取出两个玻璃瓶，将狭间之魔和白色圆球分别放进去，打算带回地狱当作收藏品。
  这两个小瓶似乎有某种隔绝功能，就在盖上瓶盖的那一霎那，乌丸莲耶的□□失去了灵魂的牵扯，立刻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失去了灵魂，就算是人鱼肉也无法让空空的躯壳生存下去。
  “我早就说了人类的医疗技术想完全解析人鱼肉的特性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不死堪比永无止境的折磨了。”
  然后他转向得知真相后表情复杂的几人。
  “所谓的脑电波读取，是这个小东西的功劳，补足了科技不足的部分。不用生气，组织的boss不完全是人工智能，还是有乌丸莲耶的意志存在的。”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约而同地扯了扯嘴角，算是收到了鬼灯的安慰。
  对讲机滴滴响了起来。
  看来是公安们退到船上后见岛屿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来询问下一步指示了。
  “已经解决了，你们继续做该做的事。”
  “那我也该走了，还有很多报告等着。”
  鬼灯一只手轻松地抓起疗养舱的一角，抬脚准备离开，鹤见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鬼灯大人，还有一个死者深山的灵魂——”
  研究员刚才被几人顺手从碎石中挖出来了，很是顽强地苟延残喘着，但是深山确实是被狭间之魔杀死当作祭品了。
  “哦，那个啊，被鬼舞辻无惨吃掉了，现在应该在地狱里刚组好自己的身体吧。”鬼灯轻描淡写地说道。
  反正正常的亡者在地狱里会再生恢复。
  “这两个东西是怎么和鬼舞辻无惨搭上关系的，我会在地狱里好好和他们聊一聊。”
  鬼灯临走前留下平静又冷酷的一句话，“之后发资料给你，一周后交报告。”
  诸伏鹤见猛地抬头，鬼灯已经不在原地了。
  她还以为今天结束之后就没有自己的事，普通报告由公安警察负责，涉及妖怪的部分有松田这个异常特务课仅有的光杆司令负责——
  完全忘了地狱那边。
  还以为送了一台疗养舱给鬼灯大人玩，他就会忘记这件事呢。
  喜欢简单直接的抓捕活动，不擅长文书工作的诸伏鹤见木然地站在原地。
  天花板上被鬼灯打出来的大洞口探出几个脑袋。
  “好像因为爆炸的关系电梯已经不能使用了！”
  “地下多面墙壁被毁，有坍塌风险，需要尽快撤离！组织的boss已经解决了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公安们的声调昂扬不少，“我们现在放绳子下来，请抓牢！”
  看了一眼周围被鬼舞辻无惨破坏大半的墙壁，几人对视一眼，就当是爆炸造成的吧。
  “走吧，我们上去。”
  “稍等。”降谷零走向还在冒火星的大型主机，砰砰两枪后才走回来握住绳子，“现在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