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安室透后来独自去见鹤原,无知者不在她的身边,倒是许多次在东京的街头和周边的灰雾中看到她,笑容天真烂漫的年轻女孩子总是好奇,她对整个世界都有着很大的热忱,积极地探索那些她未知的事情。
无知者不负她的名字,纵使能通过学习了解和理解许多的事物,可当问及看法和印象的时候,她总是迷惘的,因为记住就只是记住,因为理解就只是理解,就像是她会拼图会组装零件,可是她不会制作拼图也不会打磨零件,是这样的无知。
他向鹤原问到她的书写意味着下一轮灾难吗,得到了确切的答复,他沉默良久,却又不知道这个问题究竟有何意义,他问:“会发生什么呢?”
鹤原道:“会出现新的避难所,提供给世界之下(最底层)的人们,也许会有别的阶层的人步入,但他们会丧失一切特权,对他们来说是约束,但对那部分人们来说,那就是幸福的、梦寐以求的、最好的生活。”
“因为,那将会是一个平等的世界。”
就像是天母许诺的永远无灾无难幸福安康的乐土,苦难会在那里消抹,只要付出努力就一定可以得到收获——不会被克扣的完完全全应当属于他个人的收获,他将体会到绝对公平的律法,他将活在绝对的制约下,但只要遵守法律,这样有所获的生活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只要遵守法律,那就是一个美好且公正的世界。
……
横滨。
已有外来者抵达了这座与神祇有着隐秘联系的城市,她行走在这片大地上,感受到土地和空气中蕴藏的力量,也是构成她的力量。
凌乱的黑发最长仅仅到下颌处,而黑发下是一双极其冷冽的钴蓝色眼眸,她着一身纯黑色的紧身作战服,在身侧别着刀匣,身后深红如血的短披风飞扬,与作战服上一些红色纹路相互呼应。
她是一名战士,毋庸置疑。
当看到自己降落的海岸边颇有些距离的另一处有人,几个青年壮汉围着一对母女,欲对其不利,而他们看到了她却不以为意,战士抬手撩了把额发,她冲过去,速度极快,甚至冲出巨大的音爆,仅仅凭借冲击力就把那几人掀飞。
在有一人将抬手开枪时,战士直接踹断了他拿枪的手臂和其余肢体,任由他发出巨大惨烈的哀嚎,她并不对他们的之前进行的行为和目的好奇,只是十分慢条斯理地,如同猫逗老鼠一般,将这几个混混的手脚全都折断。
那对母女也被她这样暴戾残忍的手段吓到了,跌坐在地上向后缩去,战士毫不在意她们,很轻但存在感极强地叹了口气,自眼底流露出极为酷烈的神情。
“渣滓们,你们太弱了。”在话语中带着化不开的血腥气。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卷 【世界之下】开启。
*摘自《大道之行也》,选自《礼记·礼运》。
然后在vb(id:乌丸乌丸)放上这只妹的q立。
第68章 世界之下·68
传闻中有一头杀人鬼游荡在横滨,她一身黑色作战服、披着红披风,惯于出没的地点在擂钵街和黑街上,当这个消息被证实并传到各个组织势力时,她早已屠杀了近百名臭名昭著、作奸犯科的犯罪者,被处置的手段皆是干净利落的斩首。
原本他们隐匿得极深,也是因此逃脱了各大组织和日本官方的追责,然而现在却是直接被逮出一刀击杀,并且丢了头颅,在擂钵街一处街巷里高高地积垒起来,血水流了一地,被前夜里的雨水稀释成一滩褐色恶臭的废液,无数苍蝇蛆虫在此安家。
为了那堆头颅累积着不爆发出疫病,但也更畏惧那位残忍血腥的杀人狂,周边的自卫组织在战战兢兢地向她寻求了意见之后,积极地来喷洒酒精消毒液,并在周围整理出隔绝带,而那几位负责人总是徘徊在周围,很想问询是否能拉走那堆逐渐腐烂、又会随时增多几个的头颅进行焚烧……
当然了,被扔下的无头尸体早就被各个追索的组织辨识出了身份,其中没有一个无辜被冤枉,就好像在其人的暴烈外还具有一片正义之心,也是因此(也考虑到对方或许为异能者),日本官方组织没有派出杀人侦探绫辻行人查找真凶,但他在知晓这一事件后,敲着烟枪表达赞赏,他讨厌一般的杀戮,但这样的义举不包括在内,哪怕血腥了一点也是一样,不至于引起恶感。
毕竟如果非要苛责手段不过暴力了一点的惩戒者,还不如先谴责犯罪者的罪行,然后把那些罪犯缉拿归案、在她行动之前对之进行审判,如果杀人鬼能进来监狱或者在执行死刑的前一天来杀人,那么或许能有理有据地批判她是在蔑视法律和政府机关。
但如果执法机关做不到上面这一条,那么他们还不如先嘲讽一下自己的执法力度,让杀人犯都能成为正义之士,确实有几分可笑的。
还好绫辻行人说这话时在只有他和身边的特工辻村深月的室内,如果是在公众场合还被别人听到,可能他又会被逮去进行思想教育(其实应该叫做洗脑),日本政府总是有着些抹不开面子却又不甘愿承认事实的时候。
绫辻行人道:“罪犯是永远不可饶恕的。”他不承认道歉和谅解,说实在这两个词汇就极具嘲讽意味,道歉不能抹消伤害,谅解更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