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能再这样下去。
许嘉攥紧手里的小勺,任由金属在掌心留下尖锐的痛感,轻声问:“邵先生今天会回来吗。”
黄妈微怔:“啊,先生他啊,他最近应该都住公司里。”
许嘉悄然蹙眉,为难道:“这可怎么办,我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他。”咬着唇,声音更低,“可是他这么忙,我又不好打电话叨扰。”
黄妈在旁边听着,也随及皱起眉,一副与她感同身受的模样,碎碎念:“夫妻间的误会最好尽快解决,否则拖得越久呀越会闹矛盾。”
“我们之间没有矛盾。”
许嘉摇了摇头,眼帘低垂,“只是我还没有足够了解宴清,总担心会闹出笑话。”扬唇,似是自嘲地轻声说,“如果我能早认识他就好了,这样一定能少些遗憾吧。”
黄妈迟疑着,嘴唇张开又闭合,终是一握拳:“您可以问我呀,我从先生年少时就陪在他身旁,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他的喜好或习惯。”
许嘉眼里泛起喜悦的光,转瞬又有些犹豫:“可宴清不喜欢我干涉他的事,如果被他发现......”
黄妈笑,慈祥地说:“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先生。”
许嘉松了口气,将小勺放于碗边:“宴清让我周三与他同去本家,但我总担心他们父子再闹不和。”皱眉,抬眼问,“你说我怎样做,才能缓解宴清与父亲的关系呢。”?
第21章 天鹅
◎“您一定要陪在先生身边。”◎
黄妈的表情一空,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问。
许嘉小声试探:“我是不是越界了?”
“没,没有......”
黄妈扯出笑,表情依旧苍白:“您与先生是夫妻,怎么能称得上越界呢。只是......”垂眼,露出哀伤的表情,“我没有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
妇人的眼里似有泪光,声音轻而更显惆怅。
许嘉微怔,自知不该继续询问,
黄妈却握住她的手,缓而说:“那天会很难过,您一定要陪在先生身边。”
许嘉依旧茫然:“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
黄妈摇头,“我相信只要有您在,先生的心情就会好转许多。”
碗里的粥早在说话时变凉,薏米与花胶软塌塌得混成一团。
许嘉看向黄妈的眼睛,在她浑浊的眸子中读出信赖,才轻轻地点头:“我知道了。”
妇人舒一口气,捏了捏许嘉的手,说:“谢谢您。”
许嘉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郑重地道谢,但能猜出邵家的情况一定想象中更复杂。
入夜,屋内静悄悄得。
许嘉打开网页,在搜索栏内输入邵宴清三个字,百科中只显示出对方的简历以及相关新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她想了想,又挨个拼写出‘邵宴鸣、邵宴明’,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
真奇怪......
许嘉背靠着转椅,双臂环抱于胸前,看向亮起蓝光的屏幕,缓而皱起眉头。她分明记得在婚礼前夕,邵平北曾提过‘宴铭’两个字,邵宴清也说过自己有位兄长。
可为什么她翻来覆去地找,却始终无法查到对方的资料呢。
许嘉叹气,指节按揉着太阳穴,不禁为即将到来的周三感到忧心。
自从那日与邵宴清不欢而散,许嘉就再没有收到过对方的消息。
刘科也以工务繁忙之由,十分抱歉地表示:最近都不能来接送她了,并叮嘱她务必要认真练舞。
别墅离地铁站较远,走过去要一个小时。
许嘉只能选择打车去剧院,即使早晨的路并不拥堵,通勤的时间仍比先前要多。
到达平宁剧院时,天色已然大亮。
姑娘们拿着咖啡与面包,正有说有笑地朝前走,一瞧见许嘉,纷纷惊讶地小声议论。
许嘉隐约听见‘姜珊’‘邵宴清’几个字,不觉加快步伐,抬手,猛地推开更衣室的门。
恰时,屋里的动静也停了,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落在她身上。
许嘉并未理会,解掉挂在柜前的锁,将叠好的衣服放进去。她正要转身,却无意瞄见旁侧的镜子,脚步一瞬间停住。
淡蓝的珍珠正缀在她的耳边,小巧却格外精致,是一眼望去就无法忽视的存在。
许嘉下意识要摘掉它,手指触及银针的瞬间,竟忽而想起邵宴清的话。指尖像被蛊惑般松开,她怔怔地看向那对淡雅的耳饰,垂眼,关上柜门。
“嘉嘉姐。”
果真,有人问,“你的耳钉在哪儿买的?真好看。”
许嘉只说这是收到的礼物,她也不清楚具体的购买地点。
对方却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邵先生送的。”又神秘兮兮地看一眼左右,压低声音说,“你那天走后,姜珊将化妆室的东西全砸啦。如果没有她父亲出面,王团长就嚷嚷着要报警了。”凑近些,讨好地笑,“嘉嘉姐,咱们平时的关系不错,你帮帮忙,向邵先生引荐我吧。”
虚假的笑,刻意的恭维,明晃晃的利用......
许嘉拂开她的手,冷漠地说:“抱歉,我与邵先生并不熟悉。”
那人一愣,追上去还想央求两句。
许嘉却已经打开音乐,开始为接下来的舞蹈训练做准备。
姜珊请了两周病假,李渝江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许嘉找过他两三次,他不是与旁人交谈就是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