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8:10
  正值上班的高峰期。
  舞蹈演员们大都肩挎背包,三三两两地朝台阶上走。时而有人瞧见这辆加长版的suv,忙与同伴耳语着询问,讨论这是哪个领导新买的座驾。
  几乎每个过路人都扭头朝这儿看,像是一群瞧见新鲜花粉就奔赴而来的蜜蜂。
  许嘉始终没下车,搭着门把的手攥起又松开,掌心都泛起汗,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
  说句真心话,她可不想成为人们饭后闲余讨论的对象,那带有审视与猜测的视线,往往比舞台的聚光灯更刺目。
  邵宴清问:“不走吗。”
  许嘉深呼吸,用力地握住包带:“走,当然要走。”
  终于是推开宛如石板一样重的门,她在人们惊诧的目光中挺直胸膛,拿出最泰然的微笑,像是一位即将登台表演的舞者。
  “许嘉。”
  邵宴清喊。
  许嘉闻声回头,垂在身侧的手却被轻轻地向前一拉。
  邵宴清的掌心紧贴着她的,稍许俯身,亲吻她的手背。
  许嘉心一颤。
  邵宴清笑,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腕,轻声说:“你今天很美。”?
  第33章 天鹅
  ◎“许嘉,吻我。”◎
  一刹那,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许嘉怔怔地看向邵宴清,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身处何地。
  初晨的阳光像是团火,不断地反复地烤灼着她的心。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甚至连邵宴清的笑脸都不再真切。
  可人们的交谈声却愈发清晰,有讨论、有打探、有推测的,他们全然成为话题的中心。
  许嘉缓过神,慌乱间想收回手。
  邵宴清始终没松开她,反而一用力,猛地将她扯入怀中。
  呼吸融为一体,温度在肌肤相贴时升起。
  许嘉能嗅见邵宴清领口的香水味,那股幽淡的木质香却更加扰乱她的思绪。
  周围,不断传来惊呼声。
  邵宴清搂住她的腰,替她整理脸侧的乱发。
  许嘉看向他,可邵宴清只是扬唇微笑。
  怎么回事。
  他想让所有人都看见吗?
  这段关系是假的,现在又没有伪装的必要,难道不该更低调才对吗。
  许嘉有些头晕,手抵着那厚实的胸膛,想要将他推走:“快放开,我不想成为被议论的对象。”
  “嘘。”
  邵宴清凑近许嘉耳旁,侧目捉住她的视线,“听话,乖一些。”
  已经完全失去思考,一分钟仿佛有一年那么长。
  许嘉像只提线木偶般任由邵宴清操控,心跳在加快,不断地加快,混乱中,她仅能听见嗡嗡嗡的低鸣。
  “李先生,你还不走吗。”
  忽而,陌生的称呼乍响于耳畔。
  许嘉一愣,下意识要回头看。
  邵宴清忽而用力,宽大的手掌死死地钳住她的腰。
  隐约得,似乎有脚步声在不断靠近。
  许嘉扭过脸,尽可能地想弄清楚对方是谁,可视线触及到那高挑的影子,就再也无法向前了。
  片刻,对方终于开口,却是意料之外的声音:“邵先生,请问您在做什么。”
  许嘉垂在身侧的手一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渝江的语气低沉,再没有往日的活泼与闹腾,成熟得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训练的时间要到了,如果您没有其他事,请放开我的搭档吧。”
  邵宴清笑了,问:“你在命令我?”
  李渝江:“不,我在请求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全然成为看客们眼中的焦点。
  许嘉甚至都不用预测,已经可以想象出被同事们追问的场景了。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却再也不想为此浪费时间。
  “宴清......”
  许嘉抬手,抚向邵宴清的侧脸,“我该去工作了。”
  邵宴清眯眸,眼中的神色难辨喜怒。
  许嘉笑:“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邵宴清扯高唇角,指节捏住她小巧的下颚。
  许嘉会意,故作乖顺地轻蹭着他的手指,像一只讨好主人的猫。
  李渝江没有再说话。
  许嘉看不见也猜不出他的表情,总忍不住回头去看。
  邵宴清蹙眉,转瞬又笑了:“我仔细想了想,这终归到底是你的错。”指节上抬,托起许嘉的脸,“所以该由你来负责,对吗。”
  邵宴清的声音低,隐约有种威胁的意味。
  许嘉想躲,却被他束在怀中动弹不得,只能被迫迎上他的视线。
  邵宴清在笑,眸色依旧隐晦,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怒气。
  许嘉掩藏在暗处的手握拳,仰起脸看他:“宴清,你想让我怎么做。”
  两人的对话轻若喃语,不会被在场的第三个人知晓。
  邵宴清将许嘉搂得更紧,俯身贴近她耳旁,却抬眸看向李渝江的眼睛。
  李渝江皱了皱眉,明显有些尴尬,可依旧没打算退让。
  邵宴清笑,垂眼说:“许嘉,吻我。”
  温热的鼻息拂过颈边,惊得心也随之一颤。后背所感知的视线愈加热切,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
  许嘉张不开口,眉锋微蹙着,在静默中等待他收回着成命。
  邵宴清却说:“别忘了,我们可是非常恩爱的夫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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