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女生愣住,咽了咽吐沫,小声说:“附近都是草坪,很容易引起火灾的。”
“啊,抱歉。”
男人似乎才听清她的话,捏灭了烟,右掌轻敲着额间,“我没有注意。”
女生一个劲地摆手说‘没关系’,羞涩地抿唇,最后望他一眼,才小跑着离开。
邵宴清将丝巾用烟蒂包好,抬头望向橙黄交叠的天,缓慢地舒一口气。
压抑,痛苦,麻木,而感受不到时间在流逝。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等在这里的意义,却仍固执地呆于原处。
大约是晚间八点。
不,大概......是九点?
邵宴清已经记不清楚具体的时间,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才像被解除封印般微微抬头。
周遭光线黯淡,许嘉的长发乱蓬蓬得,眼里仍有刚睡醒的困意:“就送到这儿吧,今天辛苦你了。。”
张准将桃子递给她,笑:“不用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许嘉朝门口指去:“那我就先走了?”话落,正要转身离开。
“许嘉。”
张准叫住她。
许嘉回头。
张准笑着招了招手,说:“明天见。”
“嗯,明天见。”
许嘉以相同的态度回应,话落时却是松了口气。
今天的出游让她有些疲惫,即使小睡过,双腿的酸胀依旧未得缓解。
‘得先做完拉伸,再去练瑜伽。’
许嘉打哈欠,边掏钥匙边向前走,刚跨过门槛,却忽地停住脚步。
不远处,一道高挑的身影正守在门外,低垂着脑袋,身影在夜幕中更显萧索。
许嘉讶然:“你......”
邵宴清慵懒地靠着墙,歪头看她:“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第71章 天鹅
◎“许嘉,说你爱我。”◎
又是这样。
邵宴清总能掌权者的姿态,理所应当地指点她的一切。
许嘉向前走,全然当他不存在。
恰时,手腕被抓住。
视线忽而一晃,未等反应过来,肩背已经撞上白墙。
许嘉压抑着声音,低喊:“你干什么!”
邵宴清却笑了,身体猛地前倾,死死将她抵在墙边:“这会又认识我了?”
许嘉别开脸,硬是不作声。
邵宴清用力地攥紧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捉住她的视线,咬牙道:“许嘉,你都没有心吗?”
邵宴清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面对任何情况都能极快地占领道德高地。
分明是他欺骗、编造谎言、毁掉无辜者的前程,却依旧可以趾来高气昂地质问。
仿佛他从头到尾都在忍受委屈,他才是整个事件中最可怜的受害者。
许嘉昂首,睨眼看向邵宴清:“你凭什么这样问。”
邵宴清:“许嘉—!”
“我们的合约已经结束了。”
许嘉冷静地说,“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
邵宴清极慢地皱眉,一如无法理解的模样:“我们,结束了?”
许嘉挣开他,看向腕部的红痕:“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想走,却又被扯回去,“再说最后一次,放手!”
邵宴清弯下腰,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姜珊还活着......”
许嘉怔住,张了张口,声音如游丝般溢出唇齿:“什么?”
邵宴清:“她现在就在平宁疗养院,你如果愿意,随时都能去见她。”
许嘉垂眼:“嗯。”
邵宴清的腰身佝偻着,继续说:“田甜和李渝江都已经进入新的剧团,次月就会登台表演。”
许嘉:“我知道了。”
邵宴清急声道:“首场演出是《胡桃夹子》,你曾经说过,这是最适合宣传的剧目。”
邵宴清像在急切地证明着,自己并没有忘记她,甚至还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许嘉嗅到邵宴清衣襟的烟味,又看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忽而释然许多。
原来被困于这场闹剧中的,并非只有她一人。
如此想来,她的处境也就没那么可悲了。
“田甜与李渝江都是优秀的舞者。”
许嘉平静地说,“他们本就能胜任任何角色。”抬眸,直视邵宴清的目光,“但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你如果说完的话,就请放手吧。”
话落,靠在肩头的躯体一僵。
许嘉看向远处的路灯,心底并无起伏:“我现在很累,需要回去休息。”
“你爱他吗。”
邵宴清低声问。
许嘉一怔。
邵宴清擒住她肩膀的手在颤抖,呼吸急促,半晌才咬牙重复:“那个叫张准的男人,你爱他吗。”
许嘉想,邵宴清没有资格这么问。
他将自己视为林素妮的替身,欺骗,隐瞒,将她当作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
事到如今又摆出副可怜的姿态,试图要博取她的同情。
已经丢弃的物品没有找回的必要,她也不愿再承受那压抑至极的痛苦。
“大概吧。”
许嘉轻声说,“我与张准是情侣关系,我们在交往,以后也会结婚。”
邵宴清没有言语。
许嘉已经感到厌烦,开始推搡他,试图挣开束缚:“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喂,你到底—”
话音未落,后续的字节已被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