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出门了哦，煤球。”她敲门。
毛绒绒的小家伙不满地从门板底下钻了出来，想要控诉一些什么但又敢怒不敢言。
罗珂弯了弯嘴角，盯着它自己戴好帽子背好书包一起下了楼。
厨房里有仲清霄做好的面包片和热牛奶，帕拉的那杯是纯牛奶，罗珂的这杯不是。
她满足地把奶全部喝完，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杯壁，把杯子舔得很干净。
帕拉也学着她的样子，舔舔舔，嘴边黑色的毛毛上留下一圈奶渍。
八点准时出门，两个怪物根本不用坐车，在人类看不到的地方飞速前进着。
一大一小两只怪物，帕拉看着那些满地乱爬的黑色触手，又看了看自己触手一样的四肢，也学着母亲那样挥舞起来，乌拉！乌拉！
它看上去兴致很高。
学校是仲清霄费尽心思找的贵族双语院校，环境优雅、教学出色，当然收费也很高。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学校门口人很多，罗珂很讨厌跟这么多人相处，她选择了一个干净的草垛钻了进去。
帕拉左顾右盼，发现没人之后也跟着钻了进去。
“只用学一下中文能顺利交流就好了哦。”罗珂道，“英文什么的完全不用在意，因为之后你还要学习古神的文字。”
帕拉怕怕，颤抖地看着她。
三…三门？它低头看着自己两个没有手指的触手。
爸爸说英文也要好好学习……会给它做小蛋糕吃的。
“你应该知道自己处于一个虚幻的世界之中吧？”罗珂看着它，“所以不那么努力也没关系哦。”
帕拉怔怔看着草垛外面。
小蛋糕……
孩子们陆续走进校园，都是家底很不错的人类，穿着都很考究，虽然偶尔能看见一两个变种人，但是像帕拉这样完全是个怪物的压根没有。
罗珂自己也上过学的，她并没有忘记在那个时候，就算她长得跟人类一模一样也还是被排挤和冷落，只是没人敢欺负她而已。
“要是有人敢欺负你……”
帕拉听着，很懂地点头，要马上回家告诉爸爸，爸爸说过了。
“你就找个没人的角落把他吃了，别被监控拍到哦。”罗珂警告它。
帕拉呆住。
“人类是高蛋白哦。”罗珂给它科普。
帕拉震惊，妈妈吃过……
时间差不多了，这所幼儿园没有什么奇怪的开学仪式，罗珂推了帕拉一把：“去上学吧，要在食堂吃得很饱哦。”
帕拉毛绒绒地冲进了学校。
几乎是同时，仲清霄就打了电话过来，他的声音总是很温柔：“小珂，你有把帕拉准时送进学校吗？”
罗珂抖了抖身上的树叶子，“有哦。”
“很乖的小珂，我下午没有课了，你要过来学校这边找我吗？”
“仲清霄，你又开始涨了吗？”罗珂问，他很少会主动邀请她去学校找他呢，都是他回家之后他们再一起做事的。
“唔。”仲清霄被她的直白弄得很羞涩，“是的……我有点难受了，小珂。”
罗珂愉快地答应了。
天气很好，阳光暖融融的，罗珂站在学校门口等了没有几分钟，就看见仲清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面色看上去有点奇怪。
“小珂！”仲清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难为情地道，“你给我的小触手怎么……吸我，它们弄得我今天一整个上午都很……简直要没办法上课了。”
罗珂露出震惊的表情，她抱歉道：“对不起，我会让它们乖一点的。”
“不，我没有想要你的道歉，小珂。”仲清霄摩挲着她的脸颊，“影院上映了新的片子，你想去看看吗？周一下午应该没什么人。”
“非常好。”
“帕拉今天乖吗？”
“很乖哦。”
“有没有闹着不肯去学校？”
“没有，它很兴奋呢。”
仲清霄眸中露出笑意。
“仲清霄，有件事要跟你说。”罗珂的神色突然认真下来，“你有考虑帕拉的前途吗？”
“嗯？”仲清霄的表情空白了一瞬，“要从三岁就开始考虑吗？小珂。”
“三岁是帕拉成年的时间哦。”罗珂道，“也就是说，它已经可以决定姓氏了。”
仲清霄怔怔想着，帕拉抓周的时候爬进厨房拿了一块小蛋糕，他好像没有在自己这个孩子身上发现什么额外的天赋啊……要这么早就开始决定吗？仲清霄有点头疼。
“小珂有什么打算吗？”他问。
“我打算送它去当神哦，仲清霄。”罗珂道，“它有我的血统，完全可以成为神的。”
仲清霄怔住，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向。
“人类世界的职业规划完全没有意义吧。”罗珂道，“帕拉会和我们一样永生。”
啊……仲清霄在认真考虑着，是的，一旦打上了永生的标签，任何的职业规划都没有了意义，它可以做一个喜欢音乐、画画、烹饪等任何爱好的神，这个身份远比它去做一个出色的医生、教师、画家、厨师等等都要好，至少对帕拉来说是这样的。
“怎么样成为神呢？小珂？这是你就可以决定的事吗？”仲清霄问。
啊，罗珂想起来，她还没有告诉仲清霄，她把那些古神全都杀了的这件事。
不过小妻子也不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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