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对吧，我们的本丸宝贝？”
  本丸内，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鹤丸身上突然出现了狰狞的伤口。
  “鹤丸怎么还没醒啊……”拉开门查看鹤丸情况的狮子王抓抓脑袋，郁闷地准备合上门——
  “哎？”他瞥见脏乱破碎的黑色衣服。“不对啊，衣服不是早就换了吗？”
  他走进屋子，一脚踩到不该出现在这的液体里。
  “……血？”狮子王低头，然后看到从鹤丸身下流出来的红。
  “呜哇鹤丸流血啦！！！”狮子王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啕，惊扰了全本丸。
  也包括刚刚醒来的鹤丸。
  “这位老哥行行好，我耳朵要聋了。”鹤丸痛苦地伸出手，堵住耳朵。
  刚刚醒来的鹤丸国永的模样和之前昏倒在大阪城时一模一样，甚至还要更糟：衣服破破烂烂，边角还带着烧灼的痕迹，细碎像是挣脱绳索的刮擦布满裸露出的皮肤，整个人灰头土脸，一身是血。
  “你别动啊！你流血了！”狮子王手忙脚乱，就要往外跑找药研，被鹤丸国永一把拉住。
  “先别走。”鹤丸国永借助狮子王手臂的支撑站了起来，“啊……帮我召集一下人。”
  “你得先休息啊！”狮子王被鹤丸国永扯着，一动都不敢动，就怕一动就会拉到他的伤口，伤上加伤。
  “不用。”鹤丸拉开袖子，露出布满血污的手臂。他用另一只袖子随便擦了擦，擦净的皮肤光洁一片。
  “我没受伤。”他说。
  “怎么可能？血……血？”狮子王晕头转向。
  “解释起来太长了……”鹤丸国永挠了挠头，“我不想解释一遍又一遍，所以——”
  “我去摇召集铃！”狮子王拔腿就跑。
  “上道！”黑发红眼的鹤丸国永打了个响指，他身上乌七八糟的痕迹全都消失不见，破破烂烂的衣服也变回原先干净的状态。
  他抽抽鼻子，嗅了嗅本丸的空气。
  “虽然知道你们废，没想到还真把人丢了。”黑色的鹤露出一个不满的表情。
  ‘他们尽力了。’
  “哈？你还在替他们说话。”鹤丸国永化作一阵烟雾，往议事殿飘去。
  ‘你之前和他们一样啊。’
  “可是我起码不会把人都看丢了。”
  ‘不知道是谁之前犹豫不决，差点把人搞没了。’
  不舍得带李清河走，还差点把李清河的小命丢在李渡城的鹤丸国永：……
  ‘如果不是小黑，你也带不来清河。’那个声音又说。
  “……她是我先发现的！”
  ‘是啊，你在那里飘了十多年，终于发现了。’
  “……”鹤丸国永一梗，“你最近说话越来越毒了啊。”
  声音消失了。
  “也越来越像人了。”鹤丸国永笑了起来。
  ‘真的吗？’
  “我不说谎。”鹤丸国永说：“还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你比人还像人。要是你死了，那些人活着，才是最大的笑话。
  “来吧！”鹤丸国永飘到主殿，在许久不见的同僚面前化为实体，“要大干一场了哦！”
  觅渡，觅渡。
  绝对要渡到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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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敬《吓死鬼》，里面那段“他告诉你了，你个愚蠢的人类，阻止你变强的就是爱”很棒
  第085章 酒茨
  ——渡到你身旁！
  李清河突然惊醒。
  她迅速环顾四周。夜晚的月光皎洁, 透过纸窗洒落在屋内，照亮了她的视野。
  简简单单的木桌，灯台，只有一层被子的床榻, 房间空荡到简陋。
  不是本丸的议事厅。
  “……梦？”她怔怔捂住右眼。
  可是她的视网膜上，分明还残留着本丸的景象, 她的耳膜，分明在为本丸的声音而振动。
  她看到许久未见的鹤丸国永正在灿烂地笑, 看到了眉目清朗开阔的一期一振, 看到了认真处理公文滴酒不沾的次郎太刀，看到了金发碧眼昂首挺胸的山姥切国广，看到了严肃稳重分配任务的压切长谷部，甚至看到了闭着眼睛慢慢整理衣服的今剑。没有人陷入她一直担心的消极状态, 本丸内气氛紧张但是有条不絮。
  那是她离开前还未曾看到的, 却希望看到的场景。
  “……真好。”她低低地说。
  “现在的任务是！”她听到鹤丸国永说：“把我们的大人接回来！”
  “我们已经在做了。”她听到一期一振说。
  “鹤丸殿下睡懒觉这段时间，我们可是做了很多哦？”她听到次郎太刀说。
  “一定把主公——”
  “带回来！”
  她听到压切长谷部和山姥切国广说。
  回来吧！回来吧！回来吧！
  所有人都在对她喊。
  “真好呐。”她勾起唇角。
  她也该加把劲了。
  觅渡, 觅渡。
  在寻觅渡口的, 不止只有本丸的付丧神们。
  李清河也在同样寻觅渡口啊。
  她放下手, 披了件外套走到窗边，架起窗户。窗外的杜鹃快要谢了，而木槿正在绽放。
  每一次阵痛过去，都会迎来新一轮的生命。
  李清河双手压在窗框上, 深吸一口气。
  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