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不好！”埃尔梅罗二世心中警钟轰鸣。
  “竭尽全力、拦住archer——他要拿出真正的宝具了！”
  李清河的身边轰然放出吞噬一切的火焰。
  “能做到你就尽管来啊！”
  ——时间仿佛凝固了。
  archer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钥匙。
  接到二世指令的从者们，扑向正用钥匙打开虚空中的宝物库的archer。
  被从者们侧肩而过的李清河，以她为圆心，正张开着一个完全虚无的黑洞。
  藤丸立香站在李清河身后，在高速神言的支撑下，调动全部力量拼命大喊。
  “down slide·灭气！”
  不以阻止，而为延迟敌人动作的魔术完美施展。
  archer的动作瞬间迟缓下来。
  而这几秒的延迟已经足够。
  从者的攻击恰好抵达，archer不得不停止动作，分出力量防御。
  李清河终于完全解放了宝具。
  “是，此为人类开悟抵达真如之道。一切众生，一切苦恼皆回归于我。我为救济众生身负地狱，手执利刃开辟虚无——
  “燃尽一切吧，创世之理！”
  天空在绝叫，大地在咆吼。
  膨大的魔力之束震撼着宇宙的法则，奔涌而出。
  一切都在崩坏。
  一切都成虚无。
  一切都在新生。
  一切都在苏醒。
  “……什么？”
  埃尔梅罗二世惊骇欲绝。
  此时他终于彻底明了，这个将万物分崩离析，从虚无的黑洞中分出天、海和大地的从者，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开什么玩笑……只不过是一个圣杯……”
  为什么会引出这样的存在？！
  开天辟地的激荡之力仍然源源不断奔流而出。
  言峰绮礼目不转睛注视面前旧世破灭新世降生的宏伟。
  酷似地狱。
  宛若天堂。
  “停——停止——”
  埃尔梅罗二世不得不大喊，即使他的声音会被虚无的黑洞彻底吸收。
  “我说——足够了——！”
  在整个世界彻底消失之前，李清河轻轻放下了手。
  火焰瞬间消失不见，黑洞缩小轰塌，受到扭曲的宇宙法则再次回到了应有的姿态。
  之后，就像从梦中醒来一般。
  刚才被黑洞吞噬的一切，仍然完好如初。
  ——只有archer不见了踪影。
  第139章 告解
  「天生就带有缺陷——」
  对男人而言的幸福, 是女人的痛苦。
  除了绝望, 还是绝望。
  越想要爱而越去爱、虽然对所爱的人只是痛苦，但对男人而言却是救赎。
  对此矛盾, 男人一点也不以为苦。或许是连痛苦都分别不出来了。
  但是，女人越是想要治愈自己, 自己就只越想看到女人的叹息。
  “我其实并不爱你。”
  造访女人的房间，男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来着？
  他其实是明白的。
  想要看到更多——
  想要看到更多的女人■■的样子！——
  而被绝症侵袭的女人却笑了笑，用那副连站都站不起来、细瘦、只剩皮包骨的身躯说。
  “──不对。你是爱着我的。”
  她带着微笑, 断了自己的性命。
  男人坐在一边，看着女人自行了断的举止，既不想要停止, 就算停止也没有意义。
  女人被绝症侵袭着。身体早晚会死。
  本来, 就是选择了这样的女人。
  染血的女人, 用仅剩的一点飘忽意识抬头望着男人, 笑着。
  “哎。你在哭耶。”
  不用说, 他当然没有在哭。
  只是女人这么看待的而已。
  你是能够爱人的。是有存活价值的人, 女人以死来证明。
  男人不发一语地离开房间, 与主的教诲诀别。
  ───没错。
  他的确感到悲伤。
  但那并不是因为女人的死亡。
  “怎么这样。反正都要死的话, 我想用自己的手来杀掉。”
  那时, 男人这么想。
  他悲伤的并非女人之死，而是一点也无法享受女人的死亡, 这个缺憾而已。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在, 别说女人的声音、就连长相都想不起来。但是, 偶尔会想起。
  “我想用自己的手来杀掉。”
  *
  “英雄王……退场了？”
  玛修基内莱特怔怔说。
  “啊。”
  李清河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好像刚才的破灭和新生只不过是所有人共同做了一场大梦。
  “是我让他认真起来的，所以我得负责杀掉他。”
  “哈……哈哈……！看到了吗！”
  指挥berserker，随同迦勒底一起战斗的间桐雁夜忍不住撕扯肺部，用力地笑起来。
  他拒绝了留在后方继续接受治疗的建议，拖着残破的身体跟随计划排除archer的迦勒底来到爱因兹贝伦城堡，就是为了这一刻。
  “这样一来……”
  他边咳嗽边快意地笑，看向远坂时臣。
  被紧盯住的男人忍不住将失而复得的女儿更深地护在背后。
  “你……就没有参战的理由了吧！时臣！”
  “……什么？”
  远坂时臣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