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土屋微微喘气地看着这个轮回完全是陌生人的乌野保护神替自己加油,[他为什么要冲我加油,我表现的像很弱,需要加油的样子吗?]
[当然了,]半空飘荡的苹果吐槽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喘的像只零上三十度的柴狗]
[那倒没有吧,大概是体质问题,我每次训练到一半就这个状态,其实还有力气,]土屋回头,对准奕奕有神的猫头鹰,[哦,对了,还有这个,]
说到木兔,他的心情忍不住就愉悦起来:[真不愧是木兔啊!全国前游的主攻手,我本来想学他两球平行球的,结果两球都没手感,他是怎么做到百分百满手感的?]
苹果忽视他的后一句:[你现在要怎么办?感觉枭谷比青城还难打啊,你们这边被压着打]
[不怎么办啊,]土屋空手转了转球,转身去场地边线——这局是他的发球局。
[都放大话了要拿下诸位主将,说话不算数也太逊了。]
他站在了场后十几步的位置。
接着,乌养发现,宫泽的气场变了。
就在四号站上发球点的那一刻,原本焦灼紧绷的宫泽队员的表情纷纷松动了,好像仅仅是四号站在那里,就给他们吃了一记定心丸,又或者是什么归位的仪式。
嗯?球队对宫泽四号有这么大信赖?
光上场就足以镇定队员情绪。
还是说对方的发球很有一手……乌养思索着。
总之,经由宫泽脸上这股沉静扩散,就连周围议论纷纷的场边也安静了几分。
“加油啊……”西谷双手交握紧张地替宫泽加油,“分差已经到五分了,不要再给对方可乘之机了。拜托拜托。”
这话说得连乌养都不自觉紧张起来。
无论是场上还是场下,只要是和自己有关联的球队,被对手拿下五分之差,任谁的心脏都会不自觉跟着躁动。
况且他不是怜悯弱者。
宫泽工业和他们可都是宫城县的!
一定要拿下发球这一分啊。
四号,这是你不多的进攻机会了。
一定要牢牢地抓在手里啊。
乌养紧张地咽了下喉咙。
裁判的一声哨响。
接着,他看到距离边线几步的宫泽四号动了。
先是助跑,由慢到快,很好,助跑的势头很好,眼睛的气势也很好。
跳了,是在发球区外跳的,没有犯规,裁判没有吹哨。这个年纪的助跑跳发经常犯规,打乱凝住的气势,这球倒是很安全。
到此为止跳发的准备工作完成的都很顺利。
就剩这一击。
乌养紧紧注视着跳起的灰白色运动服,高高的四号飘在他眼里。
对准的是哪?看到了吗?对面半场的右下方,枭谷的十二号正站在那,从刚才的比赛看不擅长接球,恰是他们防御的薄弱地带对面,二号和三号之间还有个站位失误,应该是比原定的站位距离大些,还是个跑位的空隙。
京治就半蹲候位在前排,隔网紧盯对面起跳的四号。
——没错,对准鹫尾(二号)和猿杙(三号)间的空隙吧!他们站的比开始远些,木叶跑位时也不经过,几乎是在整个黑色夜幕下显眼的月亮,是最完美的空隙(诱饵)!
被他遮掩着的小见(自由人十一号)的半只脚其实已经对准了那只空隙,等到球一离手,甚至还在网上飞的时候,就会先一步铺盖落点,接起这球。
总之,虽然是在同一片球场上,根据立场、身份、角度的不同,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思量。
土屋大概从无数个轮回经历后察觉了这点。
虽然他不清楚对方沉着的表情下隐藏的是何种所思所想,不过万幸的是,向来他只要抬头,瞄准自己的球(排球/网球/撑杆/终点线/本垒版)就够了。
土屋在滞高点挥出了手。
咚。
……!
乌养倏地站了起来,甚至没察觉动作剧烈下身后的折迭椅被他推倒。
他眼睛紧盯着排球,甚至不是排球,只是排球划过的黄蓝色尾迹。
只是眼睛一个动晃,排球已经冲到了枭谷半场。
不是二号、三号的间隙,不是缺陷的十二号。
是十一号。自由人。是挑衅。
排球直直落向自由人的手臂。
“咚!!”
排球和臂面接触的声音可比排球和手掌击打的声音大多了,况且还有自由人一个单膝跪了下去,护膝重重撞上地面的‘砰!’声。
旁观的外校仍处在寂静中,突然球路像山际公路那样直直地折了个弯,向场外撞去。
“向、向这边来了!”
“躲开!”
“别推我!”
人群推搡着跌撞散开,已经被抵消了冲力却还是很快的排球一闪而过,经过慢了一拍的研磨耳边时,还掠起他耳边新长出黑色的金发。
“研磨!没事吧!”
小黑遥遥朝这边喊。
……嗯?
研磨后知后觉地转头看过去。
那只根本变了个物体属性的超level排球重重地砸上倚在闲置球网杆边的扫帚,扫帚半臂宽的木杆不堪重负,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应声而断。
喀嚓。
排球穿过木杆,撞上排球馆后深红色的幕布,柔软的幕布拖住了排球,饶是如此,球上的旋转也使幕布顺时针地拧起来,成了一个游戏里龙卷风的平板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