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生的病,现在做完手术已经好了, 正在修养。”
他都问了自己, 陈句句礼尚往来:“你呢。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说完就觉得自己笨。
徐日旸爸爸还能做什么?开公司。
“暑假过完他们会来接你吗?”
“接我?”徐日旸语气仿佛她问得好笑似的,“我回去能看到他俩就不错了。一个搞新能源, 一个开t教育培训,未来中国的两大支柱产业。”后面那句话还带点嘲讽。
这样啊。
陈句句问:“那你暑假什么时候回去?”
“怎么,现在就舍不得我吗?”
“……不是。”
徐日旸却从来把她的真话听成反话:“待到结束吧。本来我只打算待一个月就回去的。”
为什么没回去,后半句话他没再说。
两个人走到莲花池畔,昏暗中也能见到莲花开得茂盛, 陈句句扭头欣赏了会儿。
“今天我听食堂阿姨说,之前林昕昕还找过你麻烦, 直接把你饭盘都掀了。怎么不告诉我?”
“都好久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好久的事,也是事。”
“对我没伤害。”
陈句句说得轻描淡写。徐日旸凝视她一阵:“陈句句,你是怎么做到,又胆小,又心大的?”
“你知道我们家保安吗?”
“不知道。”
陈句句当然不知道,徐日旸说:“有回他偷东西被抓,我们看到他的日记,原来他仇富,恨不得有强盗来抢劫我们家,等我们全家死光,他能分走遗产。”
陈句句:“……”这件事简直有点儿糟多无口了。
“他也很胆小,每次见我和我爸都点头哈腰的,可胆小也分种类,有些人胆小里就包藏着祸心。”
徐日旸走前两步,双手撑着陈句句的胳膊肘,将她举着踩上莲花池堆叠的石头。
陈句句就不一样。
陈句句从来没有在徐日旸面前说林昕昕的坏话,那次在商场把林昕昕丢下后,陈句句还去食堂专门问了林昕昕有没有回来吃饭。
无论如何不待见,她是不会希望对方出事的类型。
以及,她确实不擅长起冲突,会逃避,却也是真的,不计较、不在意那点争执矛盾,从没放在心里,更别说趁机踩一脚。
“你是纯胆小。”徐日旸笑,手又探到她脑后,“亲一个。”
陈句句颤颤睫毛,略微屏住呼吸。
确实她有经验了。
徐日旸真的说什么做什么都很直接。
像“亲一个”这种字眼,她从没说过,也从没听她爸爸妈妈说过,她对这种字眼很生涩。
是只有徐日旸这样,还是谈恋爱私底下都这样?
徐日旸压着她脑袋下来,他凑上前亲她。
又不满足似的,将她从石头上搂下来,没亲,而是将她搂在怀里:“抱一抱。”
……他好会说这种词。
“你怎么软得跟棉花糖一样。”
她哪里像棉花糖了?
“味道真好闻,什么洗发水?”徐日旸低沉声音近在咫尺。
“就是你们园子里默认的洗发水。”陈句句身体还有点僵硬,她双手缩在胸口,小声回答。
平常声音就小,现在更小,好在也只有徐日旸能听清。他的声音也离得很近,就像不是从空气中传来,而是从身体里传来。
“我怎么没这种香味?”
“因为你是短头发。”
“……”没多久,徐日旸忽然乐了,胸腔震动都传到了陈句句身上,他用力揉了揉陈句句的头发,“陈句句,你还真有点冷幽默。”
夜阑如水,蛙声起伏。
是吗?自己还有点冷幽默吗?想起她之前说“喝汽水消气”,徐日旸也笑,也许自己还真有点冷幽默。
回到住处已经十点半了。
八点左右下来的,也就是说跟徐日旸待两个半小时。
这两个半小时,陈句句也没具体回想起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时间居然也就过去了。
不知道怎么过去的。
第二天上午,陈句句吃过早饭,对着窗翻书。
身后传来一句话:“你就住这?”
徐日旸的声音,他又来了。
陈句句转过头,徐日旸正跨步进来,扫视了一圈:“啧,就跟新的一样。你压根没东西。”
“我没带多少东西来。”
“我今天出去见朋友,你跟我一块儿去吗?”徐日旸问她。
陈句句摇头,她不太喜欢……见陌生人,徐日旸朋友上次见过一群特开朗的男生,也不知道聊什么。
“早知道你不肯去。”
陈句句垂眸,徐日旸经常出去见朋友,她喜欢一个人待着,兴趣不相通,差距又很大。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分手了。
“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徐日旸问,“我给你带。”
陈句句想了想:“给我买两支笔吧。”
“笔?”
“我的水笔干掉了,写东西断断续续。买那种0.38笔尖的细笔。黑色。不要圆珠笔。”
对笔还挺有讲究,徐日旸乐:“行。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没。”
“今天跟朋友聚聚,明天带你出去约会,想吃什么?”
“我都行。”
“椰子鸡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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