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余自认自己做得很好。
“我一直以为我伪装的很好。”
她幽幽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吴怀？”
艾伯面色微微古怪。
“你的确伪装的很好。”
“可……在以前，你从来不会拒绝巴特一起上厕所的请求。”
年余：……
艾伯如是说：“放在以前，你从来不会拒绝。”
就因为这个原因？
年余第一反应是荒谬。
但是很快，她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
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女孩子，所以在得知男人竟然还要结伴的时候第一时间拒绝。
当时她并不认为这是个破绽。
可现在看来，对于一个常年在一起相处的同伴眼里，她的拒绝反而变得异常。
“那可真是麻烦。”
年余轻声叹息：“我还想和你们好好相处呢。”
“但是现在看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她注视着艾伯，原本略显粗糙的皮肤在晦暗的阴影中显得格外莹润光滑，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无形的压迫感落在艾伯身上，以至于艾伯无意识的皱了皱眉。
“恩？”
“你想杀我？”
年余不置可否。
见此，艾伯瞳孔内似有幽暗的亮光掠过，那一瞬间，浩瀚无垠的庞大精神体浮现，化作无形的尖刀对准了年余。
“你是吴怀也好，不是吴怀也罢，这些都与我无关。”
“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拦你，但是如果你想杀我，我会杀了你。”
年余感受了一下自己与对方之间的实力差距，目前实力暂时处于i级的自己对标异能者也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c级。
而面前的艾伯实力最少是a级。
a级与c级之间，似乎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年余只好遗憾的收回了自己内心一闪而过的杀心，悄无声息释放着污染的信号，在男人面前缓缓站直。
“你想多了。”
“杀你？我还不够格。”
她缓步走到距离艾伯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只需要一点点，她就能碰到男人的精神壁垒。
面前的男人是个精神异能者。
而在精神异能者面前，再怎么强大的污染物也不一定能够成功污染，更何况她与男人之间相差了很大的一条鸿沟。
啧。
污染也不起作用。
所以说，她最讨厌的就是不受控制的事物了。
年余只好收回自己的污染能力，就着灯光之下，顶着吴怀的面容浅浅一笑。
“我只是……”
“想和你交个朋友。”
“仅此而已。”
艾伯沉默两秒。
面前的“吴怀”相貌已被颠覆，一张精美绝伦到世间罕见的容貌浮现在自己面前，她对着自己抛了个媚眼，笑意盈盈，好似一朵绽放的娇艳玫瑰。
可惜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艾伦恍惚了片刻，随即意识到什么。
“不用蛊惑我。”
他说：“你的能力对我没用。”
年余当然知道没用。
但这并不妨碍她使用幻觉和魅惑的能力影响对方。
幻觉的能力来自于姬源，而魅惑的能力则来自于美蜜儿。
美蜜儿的能力特殊，她长相清纯，细看之下其实并不惊艳，但偏偏拥有一种吸引异性的能力，即使包裹得再怎么严实也会引起异性的注意。
而在一个没有任何庇护的女孩身上，这种能力几乎是累赘。
所以她在逃亡，在濒死挣扎间主动抓住了路过的潘凤。
即使明知前途无路将死，她也不肯松手。
最坏的不过是死而已。
早死晚死似乎都一样。
那时候，美蜜儿是那样想的。
但后来……美蜜儿活了下来。
她以一半人类一半污染物的身份活了下来，并且能力大大加强，甚至衍生出了新的特殊能力。
年余使用这个能力，也并不指望对一个精神异能者产生影响。
她主要是想试探一下。
现在看来，幻觉加上蛊惑的能力远比自己直接污染有用。
君不见堂堂一个精神异能者都被自己迷惑了片刻？
思及此，年余满意的收回能力。
“你打算揭穿我吗？”
她问艾伯。
艾伯挪开视线。
自从意识到“吴怀”是个女人，他竟生出了几分不自在。
“不。”
“哦？”
“没有这个必要。”
他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是谁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艾伯提醒：“相比较这个，你倒不如准备一下，明天就是下深渊之眼的日子。”
“深渊之眼内，污染物可能会影响理智导致异变，到那时你想要维护的这个身份恐怕会暴露。”
年余反应过来，他这是以为自己是用了异能维持“吴怀”的模样。
对于异能者来说，污染的确会影响到理智，而且还会影响到部分异能的使用。
如果异能者的理智抗性不够，那么异能也会随之失控。
不过相比较这个，年余更好奇的是……
“深渊之眼是什么？”
第34章 线索
艾伯难得耐心的解释：“是索菲罗监狱内部唯一最接近本体污染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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