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这时,医务老师也忙完回来,一眼便看到了门口的司徒砚,“诶,来看你弟弟了?”
整个学校的老师就没有不认识司徒砚的,连带着司徒帅也是小红人,所以刚才司徒帅一露面,医务老师便断定司徒砚估计也得来。
司徒砚立刻站直身体,用谦逊不失尊重地态度向对方问好,“王老师好,请问我弟弟的情况怎么样?”
“出来详细跟你说吧。”
司徒砚应了一声,便跟着医务老师一起去了走廊,房内还能依稀听见两人的说话声,只是听不清说话内容。
徐知慧看司徒帅一副完蛋了的表情,心中也生出一丝愧疚,毕竟人家也是因为自己才掺和进来的,挨了打不说,现在又要挨哥哥的训,的确是过于惨了一些。
“不好意思啊,是我没搞清楚情况。”徐知慧小声道歉,“我要不现在先走?”
她是这么想的,自己走了就只剩下兄弟两人,司徒帅就算挨骂也不至于那么丢人。
但对方立刻阻止了她的打算,“别了吧,你一走我更说不清楚了。”
徐知慧在,起码还能证明一下他是好心办坏事,要是不在,那就变成他又主动挑事了。司徒帅这时可没空去想徐知慧的错误,他只想着目前要怎样才能蒙混过关。
外界对于他哥的评价是既正确又不正确,他哥的确对他很好,但所有人都觉得他哥在纵容他,这一点就是大错特错。
自从他第一次闯祸,司徒砚帮他收拾残局后就对他说过,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他处理问题。
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得先想想,事情最坏的结果是什么,自己能不能解决。只要他自己觉得是对的,那么司徒砚就会支持他。
这个支持不一定指的是帮他处理问题,而指的是站在他这一边。
他觉得学习没意思,不想把时间花在这上面,他哥只要求他考试不要挂科,剩下的事情便随他去,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强调学习的重要性,催他学习。所以他拥有大把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是夜不归宿,他哥也不会多问。
高一的时候,他爸妈觉得他太闹腾,想把他送到寄宿制封闭学校,他当然不想去,只是没有一点话语权,根本说不上话,最后还是司徒砚据理力争,才帮他争取到了留下来的机会。
他不知道是他们是怎么商量的,反正从那之后,父母就更不管他了。
总体来说,他之所以可以过得这么自由,他哥绝对是头等功臣,但是前提条件是他要达到他哥的要求,不能做蠢事。
但今天他就好像做了一件蠢得不能再蠢的事情了。
他好像都能预料到他哥会怎么说了,司徒帅心情沉重地想着。
“班长你可千万不能走啊,等下一定要帮我说好话!”
他是这么想的,他哥一向重视形象,三好学生,温柔学长,这都是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所以反而是有外人在他才越安全,只要等会儿班长替他说说话,降低一下这件事情他的含蠢量,自己再认认错,事情差不多也就结束了。
所以班长非常重要,他对着徐知慧千叮万嘱。
“知道了,我不会走的。”
司徒帅现在的模样像极了闯祸后怕被家长教训,所以得找个垫背的感觉,不过徐知慧又转念一想,司徒帅本来就是小孩子,只是司徒砚表现得过于成熟,反而不像普通高中生才对。
“但是你就这么怕你哥啊?”故事里明明说司徒砚很包容弟弟吗?包括她平常看到的情况好像也是这样。
司徒帅当然不愿意再女孩子面前承认这个事实,他一个劲地强调:“我这不是怕,我是尊重!再说了,你们学生会的人难道就不怕了?”
“当然不怕了,我们都挺喜欢会长的。”
司徒帅当即冷哼了一声:“那只能说明你们是真的不熟,我哥就是对不熟的人特别客气。”
“也不见得吧,我看他对聂学长也很客气呀。”
“……”司徒帅一阵语塞,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他从很早就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是没有人会信的他哥的表现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相信,他就是这样的人了。
走廊外的谈话声突然没了动静,司徒砚又重新出现在门口,这次医务老师并没有出现。司徒砚走进房间后,关上了门,门锁立即发出“咔哒”一声,司徒帅眼皮不由得跟着跳了一下。
司徒砚步伐沉稳地向内走了几步,随手拖过一把椅子。
金属质地的椅腿划过地面,发出一阵不安的声响。
司徒砚将椅子拉到面前坐下,椅子随即发出细微的吱嘎声,像是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负重。
司徒帅心里一揪,完全不敢再出声了。
徐知慧也被这突变的气氛影响,跟着紧张起来。
等等,为什么看司徒砚的表情,好像是要找他们两个算账一样?
要不是她答应了司徒帅不抛弃承诺,她真的有点想跑路了。
司徒砚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司徒帅,展现出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在无形之中制造了不少压迫感。
“说吧。”司徒砚冷静的语气与平常的形象大相径庭,徐知慧上次听到司徒砚用这么冷酷的口吻,还是拒绝沐希的时候,“别想着耍小心思。”
这就开始了?等等,这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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