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月色酒吧包厢中。
  空气里已经浸淫满了浓郁的香烟和烈酒味道，烟灰缸内烟蒂盛满到溢出。
  桌上、地上、包括沙发上都横七竖八的倒着无数空酒瓶。
  兰宇推门进来时，忍不住皱眉，“喝这么多干什么，又喝不醉，不嫌老撒尿吗？”
  “哎呀，真想大醉一场啊。”陈野在沙发上挪了挪。
  当看到那些烟屁股时，兰宇再次开口，“烟酒伤身，你干嘛这样折腾自己？去折腾让你难受的人好了！”
  陈野转移话题，“问出来没？”
  他一夜未睡，又是喝酒又是抽烟，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人也十分疲惫。
  兰宇坐下，“经不住拷问都说了，他们将毒药混合在水里，给不知情的厉津尧喝了。”
  “那些家伙还说，雇主下单明确表示要厉津尧死。”
  陈野的眼神瞬间阴鸷。
  兰宇继续说，“是慢性毒药，新品种，潜伏期最快半个月，最长三个月，得看个人体质，要是发作越早，越棘手。”
  陈野若有所思，“新药啊……”
  兰宇，“新药就意味着没解药，厉津尧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
  换句话说，如今厉津尧身中剧毒，他自己还不知情。
  陈野从沙发的缝隙里找到手机，拨出一串极少联系的号码，刚接通他就单刀直入，“帮我研制一份解药，条件你开……”
  搞定了医生，陈野放下手机对兰宇说，“准备实验室、药材、器材，搞一些同样的毒药回来……”
  兰宇坐着没动，“你和厉南忱已经闹翻，这事儿咱们不管了，厉南忱不会领情的……”
  陈野喜欢厉南忱，近乎变态的喜欢。
  一个自小就疯狂野性的人，为了厉南忱学做乖顺的小猫，努力练习楷书，学做饭，学着安静看书，学着拿笔画素描……
  甚至为了厉南忱在厉家地位稳固，暗中为其荡平了无数障碍。
  可到头来，厉南忱还是因为几年前的一点事情，无情提分手，喊陈野滚。
  分手这一个月，陈野的宏尚集团更是在厉南忱的招呼下，损失惨重。
  偏偏陈野死心眼，就算分了手还派人暗中保护厉南忱和厉津尧。
  这才有了昨天厉津尧被绑架，又被顺路救下的事情。
  哪有那么多巧遇？
  都是早有安排的必然！
  兰宇觉得，陈野付出这么多，都不值得。
  再继续，真就属于是跪舔了。
  陈野靠着发，沉默许久才说了句，“兰宇，你不懂。”
  他对厉南忱，早就泥足深陷。
  不能脱身。
  “你真是一根筋的新型舔狗！”兰宇知道劝不动，懒得再劝。
  短短五天，陈野要求的实验室配置完成。
  期间很多事情，他都亲力亲为。
  第六天，制药医生亚格斯带着他的团队抵达榆城，进入实验室开始工作。
  也是这天，陈野接到了公司副总汪瑾的求救电话。
  他匆匆来到宏尚公司。
  汪瑾崩溃的说，“陈总，这几天我们有三个进行中的项目被喊停，原本要签合同的两个项目也被临时放鸽子，我问了一圈，人家才透露我们是得罪了人……”
  汪瑾欲言又止，陈野问，“厉南忱？”
  榆城商界的巅峰，是厉家。
  本来这些日子宏尚就被厉氏针对，现在厉南忱加大力度对付他，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
  汪瑾叹气，“说是厉总那边发了话，谁要是跟我们合作，就是跟厉氏作对，还说……”
  陈野，“还有多难听的话？”
  “厉总要我们半个月内破产。”
  宏尚在榆城不过短短三年时间，论商界地位，哪里比得过拥有百年底蕴的厉氏？
  没想到厉南忱要下死手，这是一点余地也不留啊！
  陈野转身就走。
  汪瑾慌得不行，“陈总您怎么走了？”
  陈野的声音飘来，“求人去。”
  ……
  厉氏，锦川集团。
  陈野在大厅被拦下。
  “陈先生请别为难我们打工人……”
  安保不敢对陈野动手，只得好言相劝。
  以前陈野是这里的常客，每次来都是总裁专用电梯。
  一个月前，厉总忽然下令：陈野再来，轰出去。
  他们自然是不敢轰人，也不敢放行。
  “那我在这里等他！”陈野双手叉腰站在大厅中央，不打算走。
  安保队长接了通电话，犹豫再三才对陈野说，“厉总让您离开。”
  陈野深呼吸后，“请转告厉总，他若不见我，我就闯上去。”
  厉南忱知道他的身手。
  大不了寻衅之事关几天，又不是出不来。
  不多久，厉南忱的助理凌霄下来，“陈先生，厉总有请。”
  陈野走过去，输入专属电梯密码，显示密码错误。
  虽不意外，但心头还是有些不舒坦。
  “陈先生，这边请。”凌霄带领陈野走了员工电梯。
  顶楼，总裁办公室。
  “陈总大驾光临，不知道是有什么指教？”厉南忱坐在老板椅里，往后靠着。
  这语气、这姿态像极了那天下午他请陈野出手救厉津尧时，陈野落井下石时的模样。
  陈野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忱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