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拉她站起来:“妈,想在背后对你下手的人是不会先提前告诉你的。”
“网上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胡说的太多了,你别信更别回答任何人,”我停顿后继续,“最好连看都不要看,后期说不定会传成什么样。”
送我妈回卧室后我关了电视在黑暗的客厅里坐了很久。
席卓那边没任何动静,可能是还在继续观望,也可能是没找到处理方法。
我不敢联系他,太多人都在给他压力,我要是再把他逼紧,他要怎么办。
手机上堆积越来越多的未读消息,苑淼应该是疯了,她的消息数量占了多半,每条文字打开都是一大片,每段语音都是一长条,那些加了感叹符号的字和用了抓狂语气的话,我都选择忽略掉了。
准备强迫自己去睡觉时,忘了调成静音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突然的音乐声吓得我立马挂断。
严亿昀的消息很快进来:“我知道你回来了,我就在你家楼下,你下来。”
我走到窗前向楼下望去,他果真站在路灯下抬头看着,因不知我家具体楼层,就看着整栋楼。
这小子添什么乱,这个节骨眼往我身边凑什么。我依然想选择这一天来对付其他人的方式,不予回应,可他的消息又进来。
“我会站到你下来为止。”
这人还真不是唬我,一站就站了将近两个小时。
我从房间出来以为他等不到我就会走的,没想到还在像个傻子一样站着。
于心不忍是第一反应,我还是拿起钥匙换上鞋子出了门。
到了楼下走出单元门我说道:“你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找时间再说。”
严亿昀向着我走来,面无表情:“我现在就要说。”
我皱眉,低斥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我听话,”他缓缓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
“那还不回去?”
“我问完一个问题就走。”
听完他这句话,我甚至都能确定他想问什么,不想直面回答也不想骗他太深,快速在脑中组织两全答案。
“你跟席卓哥的关系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叹气:“很多事情是说不清的。”
“你不需要说,”严亿昀抓住了我胳膊,“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好了。”
“我已经下来了,你别再站着了,凌晨天凉......”
“我好像知道答案了。”
少年打断了我的话,眼神黯淡,看着我一步步后退,转身就跑。
我视线里他越来越远的身影最后消失在小区门口,感受到了那种我以前害怕过的感觉,他可能再也不愿意叫我一声程名哥了。
又有什么关系,不认识我对他有利。
那晚的梦里,我第一次梦见严亿昀。是在车站的初次见面,他笑着对我说他的名字,而后却突然就跑远,躲我像躲瘟疫。
我不曾知道那次他疯了般的跑着离去,都是我跟他之间那所谓的友情的撤离,那清澈纯净的少年也许就是在那一幕后不见了的。
整整两天过去,网上那些还幸存理智不听信绯闻的人也都快倒戈殆尽。
席卓团队的不作为被当做了是赤裸裸的默认,而我,在这段时间里除了被痛骂,还被铭记。
我以为止步在家避免与外界接触就能少受到打扰,却不知是谁将我家的地址告知,有乔装记者找上门,门铃响个不停,嚷着各种理由各种说辞只为让我开门。
出门买菜回来的我妈看到门口有陌生人在走动,给我打电话叫我别开门。
然而早就被挖出是某舞蹈学院老师的她没能成功逃离那几个人的视线,在楼道里被疯狂围住拉扯追问。
我听到声响感觉事情不妙打开门跑出去时,我妈就已经躺在距离我几米远的楼梯上了。我用力推开见我出来拢过来的人,向一动不动的我妈跑去。
“程先生请问......”
“都给我滚!”
我愤怒的扫视一圈,超大的喊声在整个楼道回荡,我确定,谁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人。
第101章
幸福的上限犹有定数,痛苦的下限却不断刷新。
我在奔向我妈的那两秒里,脑中都是她再也醒不过来的画面,心被瞬间捏碎,甚至认为这最爱我的女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当靠近后看到她偷着半睁开眼冲我使眼色,我从大悲到大喜,接下来的伤心欲绝就全都是演了。
是对门邻居大妈叫来的救护车,小区安保总是晚到,吵嚷着将那波人赶走。
我在坐上救护车后捏捏我妈的手,俯身问:“妈,真的没摔到吗?”
苑淑洁女士睁开眼看我笑,要坐起来的架势把随车的医护人员都弄急了,连忙示意她躺着别动。
凭着多年的舞蹈功底,我妈以为她摔一下不会有什么问题,疼痛都是擦破皮,经过检查确诊为腰部肌肉拉伤后,整个人有些蔫,说她放低了重心,也选择性着地,还能弄伤自己定是她老了的原因。
毕恭赶来时我刚办完住院手续,是毕大妈打电话给他的,难免夸张了成分,他以为我妈人事不省了。
“有一部分肌纤维断裂,皮下轻微出血,医生说两周就能恢复,我不打算折腾她回去。”
毕恭哼道:“还回去个屁,找到你老窝肯定不让你消停,在医院还好点,也方便苑姨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