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应黎低眼看着腰间横着的手臂，轻轻偏头，鼻尖擦着那人的脸过去。
  应黎：“没有理由拒绝，夫人。”
  瑟琳娜又是一阵能让人灵魂战栗的笑声，爱怜逗了她好一会，才在女仆的催促下放开手，去见楼下的客人。
  应黎去浴室洗手和脸的功夫，房间里多了个红头发的姑娘。
  兰妮用那种闷闷不乐又有点警惕的目光瞪着她，着重看她的腿：“夫人说你跟之前不一样了，让我来打个招呼。”
  “……我才不愿意呢，这才多久啊，你总不能忘了我吧。”
  她演的电影最近热映，还拿了奖呢。
  “没忘，你演的巫女很特别。”
  应黎拉开衣柜随意看了眼。
  她说的是兰妮新电影演的角色。
  航班被改后，她就在飞机上看完了这部电影。
  兰妮咧开嘴笑了笑，没过两秒又抿住：“别以为说句好话我就能原谅你——除非你跟艾丽娜道歉。”
  “哦，她在这里吗？”
  “……今天不在，明晚一定在。”兰妮歪歪头，“听你的意思，你是会道歉吗？”
  “不会。”
  顶着红发小可爱骤然凌厉的目光，应黎靠进椅子里：“我不会为我没做过的事道歉。”
  兰妮气笑了：“到现在你还要狡辩！夫人都被你骗过去了，你真是太可恶了！”
  这人竟然敢问：“是欺骗夫人可恶，还是不承认错误更可恶？”
  “……都可恶！”兰妮不会被绕进去，“你就等着那个人把你绑回去吧！”
  应黎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有几秒变化成其他，但兰妮没看仔细，这人恢复得太快了。
  “好啊。出去时帮我把门带上。”
  兰妮气哼哼地走了。
  不管应黎同不同意，瑟琳娜都打算让她穿上这件银白鱼尾礼服。
  应黎大病初愈，摸起来身上好几处骨头，穿这种色调的裙子越发显出一种病态的美——
  就如k国权贵偏爱的那样。
  瑟琳娜为她亲自挑选了一张面具，半边笑半边哭，底色惨白，眼眶往下延伸着一条血泪。
  说不上恐怖，反倒妖异极了，与这身礼服莫名相衬。
  应黎挑眉：“你的舞会上全是这种风格的面具？”
  瑟琳娜掩唇笑：“怎么会呢？只是觉得你合适。”
  应黎：“这是拐着弯骂我呢。”
  瑟琳娜举起面具，虚虚盖在应黎脸上：“放心，我很喜欢你。”
  拨开女人的手，应黎走到落地镜前看了看。
  后背大片皮肤露在外面，仅靠颈后两条垂落的银纱要遮不遮。突出来的两根骨头似是折断了羽翼的翅膀，随着她的动作无声无息呼吸着。
  她并不觉得这样有多好看，只觉得旁人来占她便宜确实容易不少。
  瑟琳娜赞叹般看着alpha的背影。
  优美流畅的线条往下是孱弱得恰到好处的腰肢，银白布料碍眼地遮盖住下半，贴合得完美，仿佛真的生了条鱼尾。
  “啊！”
  门没关，进来的兰妮一眼就看见瑟琳娜夫人的手抓住那两条银纱，似乎要解开——
  兰妮吓得捂住脸，脚步却不肯离开，只侧个身喊：“对不起对不起，你、你们……”
  瑟琳娜一怔，手中银纱滑走了她也没发觉。
  应黎勾着唇角，在镜中与瑟琳娜夫人对上眼：“还不哄哄你家小可爱？再晚了，她要误会你喜欢alpha了。”
  瑟琳娜注意力确实被兰妮分走不少，尽管如此，她也要凑到应黎耳边低声说：“我是喜欢你呀。”
  应黎语调不变：“最好大点声，我听不见。”
  瑟琳娜笑笑，只认为这人在作弄自己。
  舞会开始后，瑟琳娜曾在二楼楼梯处看见应黎。
  她察觉到什么，担忧道：“感觉你比刚刚虚弱了很多。”
  应黎戴上了面具：“现在呢？”
  瑟琳娜合掌笑道：“漂亮极了。”
  楼下一眼望去全是满满当当的人。
  黑暗阴森的氛围促进某种y望增长，沙哑慵懒的女声哼唱着诱人犯罪的歌谣。
  光是从长长的楼梯上下来，应黎就费了不少力气，根本不敢离开扶手的支撑。
  殊不知她步步小心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像极了刚变成人类的人鱼正尝试与地面友好相处。
  刚准备步入舞池的应黎忽然被一股大力掼到角落里。
  那人欺身而上，熟练挑起面具下方——好似做过无数遍，准确无误地将唇盖上她。
  带着浅浅酒味的气息闯进来，扫荡着每一处，直至应黎有些承受不住地用手轻抵在那人身上。
  不合规矩地落到某处柔软，那人闷哼一声，接着是腰间更用力的搂抱。
  被怼上去的面具压在脸上有些疼痛，也遮盖住部分视线，让她无法辨认眼前景象。
  那人力气大了，摁住应黎手腕的手逐渐往下，不轻不重掐着应黎脖子，可不像是闹着玩。
  一时间，大厅里流淌的歌谣声远去了，只听得见那人恼怒般的气音。
  牙齿研磨她的唇瓣，生生破了一层皮。
  温热的吻流连在她唇边，一定弄花了她的口红，又欲盖弥彰般将面具拉下来。
  借着远处闪烁的灯光，眼前一阵阵眩晕的应黎只看见那人黑沉沉的眼瞳与太过分明的眼白。
  与恐怖片里自窗户外爬进来的女鬼一样，幽深，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