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索恩扶着额头，麻醉剂或者别的东西残留的效果依然影响着他的大脑，扯着深疼，阻碍他的思维高速运作，即便这样，索恩的大脑依然没有罢休。
  也好，在蝙蝠侠的地盘上总好过在那些恶棍的地盘上，哪怕哥谭的正义与黑暗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好歹明面上还是背着‘正义’的名头，自然做派也不至于像那些恶棍、混球那般卑劣、不择手段。
  索恩在心中盘算着。
  因为黑暗一直远强于光明势力的原因，裁决天使几乎没有什么和蝙蝠侠以及偶尔出现在哥谭的正义联盟对上的机会。
  而上一任裁决天使，他的父亲也救过蝙蝠侠好几次，那么蝙蝠侠会不会看在这一点的情况下，稍微给自己一些优待。
  裁决天使要活下去，就必须答应蝙蝠侠开出的条件，除了蝙蝠侠有什么需要裁决天使的地方外，索恩想不到蝙蝠侠争夺他的理由了。
  那么，现在总结一下他的情况就是，四面楚歌，他没有人可以信任，并且身陷敌营，可以猜测却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索恩吐了口气，倚靠在床边，眼神放空，他现在必须得谨慎行事，他的一举一动都将决定裁决天使的未来，是成为历史掩埋于过去还是延续下去永存于此。
  咔嚓。
  索恩的注意力立刻来到了发出声音的门前。
  门被打开，阿福手里端着水杯走进房间，他注意到昨晚还高烧不退的索恩已经坐在了床头，警惕地盯着自己，显然是已经恢复了自我意识。
  阿福面色不变，他依然维持了习惯挂在了脸上的和蔼笑容，这倒不是装的。
  阿福年纪大了，看着这些活力、还有属于自己的人生需要去谱写的小孩就会有一种亲密感。
  加上这是救过了自家老爷好几次的恩人的孩子，更何况这孩子现在已经是他的家人了，所以阿福看着索恩自然会感到亲切。
  “早上好，索恩少爷。我是韦恩庄园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您可以称呼我为阿福。”
  “原谅我在为你更换衣服时擅自记下了你的型号，您的衣服我已经烫好了，放在了左边的柜子里。”阿福维持着正经的属于英国人的腔调对索恩说着。
  少爷..？他为什么要这样叫自己？索恩的大脑宕机了一刻，哪怕是在灵光的脑袋在这一刻也失去了它的运作能力。
  头疼感并没有因为他的大脑停下思考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索恩皱了下眉，淡红色的唇瓣微启，正要说出让阿福直接带他去见蝙蝠侠的话，阿福倒像是知道他要说话一样，提前打断了他。
  阿福伸出一根被白色手套包裹着的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索恩保持安静。
  “索恩少爷，我明白你现在很迷茫，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换好衣服，到楼下来，我自然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的。”
  阿福说完，对着索恩恭敬的行礼，维持着半鞠躬的姿态退出房间，并把房间门带上，留下索恩一个人在这房间里思考人生以及对策。
  索恩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阿福的话上，他在阿福离开房间的那刻便从床上跳了下来，脚掌踩在柔软的奶油色地毯上，显得他的脚掌更加白皙透明。
  索恩飞快地奔到房门边，他耳朵贴着房门，试图从这隔音的房间听到些许蛛丝马迹，当他确定这是个无法听到外边声音的房间时，他稍微放松心，隔音是双向的。
  他无法听到外边的声音，同样，外边也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房间显然是一间客房，结合刚才管家阿尔弗雷德对自己的态度，蝙蝠侠到目前为止是把自己当做‘客人’来看待的。
  所以索恩并不认为蝙蝠侠会临时改一间房间来收容自己，并把这间房间做成单向隔音的房间。
  同样，这房间里装窃听器的可能性并不高。
  不过这依然无法完全消除索恩的警惕心，他粗略的寻找了一遍在反侦察技巧里最适合藏窃听器的地方，像钥匙孔、床垫下，地毯，花瓶之类的地方。
  索恩也在寻找着这房间是否有什么他能够使用的道具，最终他在床柜里找到了一把金色小巧的剪刀，其他就再也找不到更有用的东西了。
  做好了准备，索恩推开一部分窗户，手指垫着窗底，避免窗户发出声响，他轻巧的爬上窗台，沿着窗沿向房间外走去。
  索恩一只手抓着窗沿，双脚一前一后以猫步的形式挪动着，他先是向右边走去，右边的房间窗户紧锁，再往前走便已经没了路，得越过中间的空隙才能到达另一边的窗沿，那大约有两米远。
  这个距离，对平常的索恩来说没什么，但现在索恩的四肢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他一跃而过的可能性实在不高。
  所以索恩只能原路返回尝试向左边走去，越过他出来的那间房间，左边的那一间房窗户同样落了锁，不得已索恩只能继续前进，再往前走与另一边同样是间隙。
  韦恩庄园里，每三间房被分为一个区域。
  索恩无奈，只能咬牙蹭在边缘，跳起来抓住上层的空调外机攀爬到楼上，就这样一个对平常的索恩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的动作耗费了索恩不少力气、
  索恩蹲在外机上喘了好一会儿气，窗沿上的冰层划破了索恩脚底的皮，渗出鲜血，索恩并不在意这微弱的刺痛。
  他借此观察了一下韦恩庄园外侧的环境，韦恩庄园是坐海岛，以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从这座岛上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