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肆拎起茶几上的外套，嘴里咬着烟，声音磁沉有力：“我送你。”
第36章 “喜欢他什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说话，但能听见身后人的脚步声，于夏心里感激，停了脚步回头看他：“刑肆，刚刚谢谢你。”
越往外走空气越冷，于夏吸了吸鼻子，一双眼睛看着他，干净又认真。
刑肆挑眉，没想到这姑娘还特意停下来给他道谢，他表情有些无所谓，手里掐着烟蒂，白色的烟雾遮住半张脸：
“应该的。”
过了一会，又补充道：“以后别傻傻的站那挨欺负。”
他语气有些嫌弃，上次任筱的事情是这样，陈放这事也是这样，小姑娘软柿子似的好捏。
于夏愣了一下，好几秒才反应过了他指的是什么，但好像每次，都有刑肆给她撑腰。
于夏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湿润。
刑肆垂下眼睛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欺负了。
他心情突然好起来。
等女生把眼泪憋回去，他才一脸嫌弃：“行了，以后有人欺负你，报我名字。”
他语气轻描淡写，说出来就像是“今天吃饭了”那样简单。
于夏低头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回应他：“好。”
路上，刑肆嘴里哼着小调，修长冷白的指骨搭在方向盘上，于夏抬眼偷偷看他，然后，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机摄像头。
她屏住呼吸，将焦点定在男生身上。
随着“咔嚓”一声，宽敞的车内，闪光灯有些刺眼地跳了两下。
？
刑肆透过后视镜，目光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于夏瞬间笑的比哭还难看，直接躲在副驾驶的座位后面，结巴着解释：“刑肆，我、我点错了。”
你信吗？
这句话她是在心里问的。
“哦。”
他反应不冷不热，似乎是没把这事放心上。
于夏松了口气，气还没顺过来，就听见人说：“拍了什么，拿来我看看。”
她猛地抬起头，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却没看到暗光里，男生嘴角勾了一下。
却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她手机里的照片。
于夏硬着头皮把手机递过去，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刑肆没接，大概一分钟后，才侧过头看她，五官深邃凌厉，嗓音憋着笑。
“逗你的。”
“想拍什么就光明正大地拍。”
他对自己这张脸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刑肆盯着前面的红绿灯，手指关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于夏心情被弄的像过山车似的一上一下。
她忍不住抬眼看他，这个角度，男生侧脸清晰又凌厉，优越的骨相让他从任何角度看过去都没有死角，深色冷淡又倦懒。
灯光变绿，车内一片安静，在距离学校门口还有一百米的地方，刑肆突然开口问她：
“你喜欢他什么？”
空气几乎是死一般的安静，发动机熄火，刑肆按下按钮，似乎是没打算立刻走。
她心跳有点快。
于夏以为，刑肆口中的“他”，指的是刚刚照片里的人。
所以，他还是知道了吗？
于夏想起刚刚刑肆说的，要是被欺负了，就报他的名字。
所以，他是不是对她也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心动呢？
刑肆没有回头，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随口一问。
于夏咬了咬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但还是抬头看他，语气认真：“他是个很热心，也很善良的人。”
“会帮路过的人打抱不平，也曾轻易地察觉到我心里的失落和遗憾，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给我撑腰，也会真诚地夸赞我。”
“我因为他变得自信，大胆，他让我知道，人生是旷野，我们每个人，都是且只是自己的主人。”
刑肆侧过身看着她，原本的懒散和不经意都消失不见，他视线落在于夏身上，认真地倾听。
女生对上他的视线，语气坚定，眸光温柔而坚韧，一字一句道：“他说，希望我们都能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说完这句话后，于夏像是个终于看见天光的小偷，她不敢去看刑肆的反应，下意识拉开车门跑出去。
刑肆听完这番话，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意味。
所以，陈放那么好，才让她一直忘不掉。
聚会上，他能看出来，男生的态度极为轻佻，似乎并不尊重她。
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寒风彻骨，乌沉沉的天光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车内，男生脸上看不出表情，他一只手伸出来搭在车窗上，指间夹着烟，五官轮廓在斑驳的灯光下显得深邃锋利。
倏忽，空气中的烟草味，只剩下最后一点辛辣与沉寂。
第37章 已安全到家。
于夏回到寝室后，心依旧砰砰跳个不停。
就这样说出自己潜藏多年的心意，于夏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能感觉到的，刑肆对她好。
但这种好背后的含义，是仅仅因为他们是朋友，还是因为其他。
于夏不敢多想，她看了眼手机，从校门口到宿舍要二十多分钟，这期间，刑肆没有给她发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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