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她还是跑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人就走到她身后,于夏正想跑,肩膀被人紧紧按住,接着攥住她的手腕。
他动作很粗暴,整个人身上汹涌着一股狠戾,于夏挣扎着被他拖到宾利前,打开门,将她塞进去。
她慌了,声音掺杂着尖叫:“你放开我!”
接着是更沉重的气息袭来,刑肆拧着她的手,整个人压下来,因为生气胸膛上下起伏着,声音似乎是从缝隙里一个字一个字逼出来:
“于夏,你真够狠心的。”
当年一声不吭分手抛下他,还放狠话,如今见了面,直接装作不认识他。
于夏不停挪动着身体,受不了跟他这么亲密的接触,但她往后后挪一分,面前的人便压过来一分,直到她后背抵在车门上。
退无可退。
刑肆缓缓抬起眼皮,看着她。
他真想弄死她。
于夏心口一颤一颤的,却还是极力逼自己冷静下来,从上午到现在,她甚至还没有完全接受和刑肆相遇这个事实,所以本能地逃避。
删掉他的微信,假装不认识,试图抹平跟他有关的一切。
这样,她还是她。
不会在新疆的第一场大雪里喝醉痛哭,不会在沙漠看星空的时候想起他,也不会在夜晚看不见的时候,希望有人能牵起她的手,对她说“我在”。
还有每一年的新年,她在很多地方看过烟花,却还是最怀念那年,河岸边,他眼里盛满了整个世界,对她说的那句新年快乐。
那是她看过的,最好看的烟花。
于夏鼻尖一酸,别过脸,但泪水还是决然地从脸颊划过。
她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不知道这几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刑肆离开南大的那天,正好是她回来的那一天,学校里的人看到她,纷纷猜测,原来那么要好的两个人,怎么会忽然分手。
她没有管那些流言蜚语,而是收起自己的情绪,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那段时间,是书葵和亦萌她们一直陪着她,后来,学校里关于刑肆的话题渐渐淡去。
同年8月,沈佳辞职去了美国。
那些小道消息不知道为何又开始散播开,有人扒出沈佳和刑肆在高中就认识,更有知情人说两个人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时间,舆论开始反转,有人说刑肆对于夏玩腻了,所以和沈佳去了美国,也有人说,刑肆从一开始就在为了和沈佳在一起做准备。
也有八卦的学弟学妹,在聚会上公然问她:“于夏学姐,当年你为什么跟学长分手啊?”
旁边知道一些内情的人立马拦住他,劝道:“别问了,学长说过,以后学校的人不许提这件事。”
于夏身体震了一下,垂眸,有些不可置信的同时,心底涌上几分难过。
他就恨她到,连提都不让人提。
后来到了大三实习,于夏选择了去西北,那年宁夏盐池实习基地的名额只有两个,书葵则是去了英国。
那一年,她成长了很多,见过很多人,很多事,文物会说话,她渐渐明白,人活在世上,不单单只有爱情。
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感受。
她在那认识了很优秀的老师、同学、考古学家、还有同事。
回到南嘉市参加研究生考试的时候,踏进南大的那一刻,于夏有些恍惚。
母校依然如同记忆里的那样,在岁月里孕育着一代又一代的青年才子。
他们满怀壮志,熠熠生辉。
她好像真的放下了。
但今天,两个人无意中相遇,那些点点滴滴如同蚂蚁般啃噬着自己,她原本坚定的信念有点动摇了。
刑肆看着那滴泪滚落至女生腮边,本能地伸手想要替她擦掉,于夏偏头躲过,已经冷静下来:
“刑医生,请你放开我。”
她微皱着眉,垂眸,眼里似乎有嫌弃。
“不放。”
他盯着她的脸,眼角发红。
第120章 “我们已经分手了。”
“刑肆。”
她开口,淡淡地叫着他的名字。
用一种冷硬,陌生的语气。
她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那我呢?”
他对上于夏的视线,依然攥住她的手腕不肯松开,他掌心粗粝,覆着一层薄茧,碰到她娇嫩的皮肤,触感很强烈。
于夏眼里有迷茫,他咬了咬后槽牙,接着说:“你说雪球对你很重要,那我呢?”
她这才想起来上午两个人在医院短暂的对话,她直接忽略了刑肆的提问。
于夏抬眼,语气很慢地,一字一句道:“刑肆,我们已经分手了。”
言下之意,他在她眼里,确实不如一只猫。
还是她刚捡一天不到的猫。
他眼底情绪暗了一下,开口,声音沉的发哑:“我没同意。”
当年她发完那条分手短信后就关机,他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就飞去新疆,因为适应不了那边的海拔在医院里躺了7天。
医生说,最好的治疗就是回去。
回到他原来的地方。
他等了7天,这七天,于夏没有主动打过一个电话,没有问过他一句。
第一天,他想着她刚到西北,有很多事要忙,或者还没适应那里的环境。
第二天,他安慰自己,那里是山区,人迹稀少,也许信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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