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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点到为止

  「不行。早上空腹对身体不好,等会儿你过午又要胃疼。起来。」坚定而不失轻柔的力道将他的身子拉了起来,让他坐在床缘。楚君惜打了个大哈欠,上下眼皮打架得厉害;严驹则是动作利索,捞来了楚君惜的单衣和外衣,一件件替他穿上。
  楚君惜望着男人沉静专注的面容,扁了扁嘴。
  他与严驹虽然性子南辕北辙,但是相处起来一冷一热,反而甚为互补契合。永远像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般,不怕无聊,床上自然也是如胶似漆,不须多言……但就是这生活态度的差异,楚君惜还待适应。
  他向来间适自在惯了,还无官职在身的时候,睡到日上三竿是常有的事,现在却要每日早起上早朝,当真是要了他的命。严驹则是长年天未亮便起身练武,沐浴用膳过后正好准备上早朝,日復一日,比机械还要规律。
  因此每回早朝前,总能见到这样的场景—一人睡眼惺忪,一人则是任劳任怨地替对方打点。
  楚君惜垂眼望着严驹宽大厚实,又无比灵巧的手指替自己绑着衣带,不免便回想起那温热的掌心抚过自己身躯的颤慄感受……而这,也有好一阵子没能体会了。
  他抱怨道:「严大人,你老实说,你该不会为了怕我早上爬不起来,所以最近在床上都点到为止吧。」
  被君上指婚也过了个把月了,严驹自不可能因为名分定了下来就突然变得热情大胆,这楚君惜早有心理准备—他能够多出那么一丝丝的柔情体贴,就已经让他甜滋滋得要飞上天了。可,不知为何,总觉得较之以前,他们两人曖昧时,在床上的互动反而变得那个……该怎么说,也不是说不亲密,但似乎就是少了几分那个激情……以前他还曾经被严驹操昏过去呢,最近呢,别说不省人事了,严驹进出他身体总感觉多所克制,往往他若高潮了他便撤出,自己则是草草用手或是磨蹭他的身体解决。
  楚君惜一开始其实并未细想,毕竟两人关係更为稳固是事实,先前老缠着他交欢只是希望更亲近他,连带也为了吸收阳罡之气,现在两人都被赐婚了,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有没有做那档事,其实也不过就是情到浓时的延伸而已。但是,时间久了,他越来越觉不对劲。尤其某次休沐日,他们两人在床上纵情了些,隔日楚君惜下不了床,早朝告假了一次。自那天起,严驹在床上的收敛与自制便益发明显,有几回甚至没进入他,只用嘴和手帮他解决。
  这人……非得如此公事公办、一板一眼吗……?早朝嘛……迟到一点又怎的!又不是没参加早朝就不办公了……自己是他的情人吧!他怎么觉得自己枕旁的不是情人,反而像是监督者啊!
  严驹执着他衣带的手指顿了一下,但旋即又恢復正常,稳当地道:「相爷,您多想了。」
  楚君惜腻人的时候会巴着他『相公』、『相公』地叫得他耳根发红,对他不满的时候便会咬文嚼字地唤他一声『严大人』,他也会正经八百地回唤对方一声『相爷』。这种称呼上的改变,有时也是两人相处的小小情趣。
  楚君惜盯着他,没放过严驹的任何一丝细微表情,哼哼两声,乌溜溜的眸转了转,心中已有计量。
  他注意楚君惜有一阵子了。
  一开始,是不以为然。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只不过拍对了王后马屁,便能平步青云,直接空降『右丞相』一职,简直要反了!他私下找过君上抗议了无数次皆不了了之。君上虽然敬他,但是对于王后的建议,袒护得过份明显,根本没有他置喙的馀地。
  那时他便一直等着看楚君惜这毛头小子出糗。不料,这人不仅进退有据,思绪明晰,对于国政别有一套自己的见地,坐上『右丞相』的大位,表现竟然可圈可点,让他挑不出什么毛病。他的一股怨气无处发,憋得都快内伤了。
  后来,又发生了晴天霹靂的一件事—君上指婚御前侍卫长和右丞相。这根本是宫中丑闻!自古文官武将本该保持距离,各尽职守,这两人竟然搞在了一起,君上也真是,不仅不出手介入,还当着眾臣的面指婚,明显就是要护他们二人。
  真是朝堂知耻!道德败坏!两个大男人,又不是男倌,竟然这么不乾不净的!难以想像……!!
  话虽如此,但他的目光却也不由自主地,老往楚君惜的身上瞟—
  是为了抓住他的小辫子,他这么自圆其说,但却难以解释他老是望着那张秀雅的脸孔失神,或是望着楚君惜纤细的腰身、窄小的臀,想像着他在床上迎合男人的模样,而感到下腹一阵火热……
  真是淫荡啊……一个大男人,走起路来腰肢扭啊扭的,像什么样!!在床上铁定很骚!搞不好还会自己骑在男人身上发浪呢!尤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平时看人就眼尾斜挑,水汪汪的,看上去便是一脸淫相!怪不得会跟侍卫长搞上了!
  也许……他应该改变战略……横竖楚君惜有王后撑腰,在君上面前的地位可能比自己还要稳固。也许……他不应该一心想着要斗倒他,而是……也许可以利用他淫荡的本性,好好乐一乐……
  这个念头浮上脑海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但就像是恶魔的催眠一般,他很快地就被自己说服了。
  有什么关係……男人又不会怀孕……就干干他,严驹又能拿自己如何?谁要他不管好这骚货,让他到处勾引人!没错……就是这样……
  这天,早朝结束后,他走向楚君惜,道:「楚相爷,关于沕江水患,当地物资分配一事,在下想与您从长计议后再回报君上。相爷今晚,可否移驾寒舍一叙?」
  楚君惜看上去有些惊讶—毕竟他也知道左丞相向来看自己不顺眼,别说讨论朝政了,就连找他搭话都不曾。今日却这么好声好气的,真叫他受宠若惊。
  他微微一笑,那粉嫩的唇瓣勾起一个完美的弧。笑得左丞相的下腹又痒了起来。道:「左相时时不忘社稷人民,当真令君惜敬佩,今晚在下必定准时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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