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唱晚略蹙着眉,专心写了一会儿,把这道题做出来之后,才缓慢回答她。
“他说就是上课那两个小时认真听,下来认真把作业写了就好了。”
“说得轻巧。”程姗姗小声嘟哝道,凑过去看她写题,“半个小时过去了,你就写了两道题。每天上两个小时的课,还要写三个小时的作业,一天不就没了。”
“没事。”蒋唱晚算了三遍都觉得有问题,总觉得哪儿没对,翻回昨天的笔记,试图找到类似的题型,却还是没有思路,只好蹙起眉拿起手机,对着卷面拍了张照。
“别急别急,我记着今天要跟你出来玩儿呢,昨晚就写了一大半。最后两道题了,马上就结束了。”
她想了想,又确实有点过意不去,“今天奶茶我请啊。”
程姗姗撇着嘴,轻轻“哼”了一声,略微被顺了毛,看着她横起手机拍了照片,又把手机竖过来打字。
“你在干嘛?搜题啊?”
“嗯。”蒋唱晚一边打字一边应。
“这样可以吗?小沈老师会不会发现啊。”程姗姗有点担忧,“你之前不就有一次全部抄的答案,结果全对,一下子就露馅儿了,被老师举报给你妈,挨了一顿骂来着。”
“嗯?”
蒋唱晚一边打字,一边后知后觉地想她问了什么,“噢”了声。
“他会发现的。”
程姗姗:“?”
“那你还敢?”
蒋唱晚盯着聊天框,看着对面发来一张白纸上的笔记,上面清晰明了地写好了解题步骤,还把她困惑的那一步着重标出来,以便她能加强思路。
蒋唱晚在心里捋了一遍,感觉那些杂草一般生长的思路顿时清晰,于是放下手机,准备按照记忆重写一遍。
“因为我用的是小沈老师牌搜题呀。”
蒋唱晚抬头笑了一下,小幅度地吐了吐舌头,笑眼在阳光下闪烁,明亮异常。
带着一股欢快,还有微妙的自豪和得瑟,好像她真的以此为傲。
然后在对面人怔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迅速低下头去,在纸面上一笔一画地开始写答题步骤。
程姗姗顿了好片刻,几颗珍珠都在粗吸管里卡住,不上不下。
好半晌后,她才将后背靠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埋头学习的人,笃定地开口。
“蒋唱晚。”
“你完了。”
-
夏日总是无比燥热,朝气蓬勃。
两个女孩结伴从密室出口出来的时候,都纷纷惊魂未定。
但蒋唱晚是被吓的,出来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拍着胸脯缓神。程姗姗是兴奋,几乎能一蹦三尺高。
“好好玩好好玩!那个npc竟然被我吓到了!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程姗姗喝了口水,“我要去玩儿另一个本!据说比这个还吓人,我来试试看。”
“……”
蒋唱晚摆摆手,“那你自己去吧,我受不了了。”
“你没事儿吧?”程姗姗问她。
“不再进去就没事。”蒋唱晚表示。
她现在坐在明亮的灯光下,想到那些幽暗的灯光,狭窄的道路,还有阴森森的诡异叫声,还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程姗姗有些遗憾地“噢”了一声,“那好吧。那你休息一下,或者自己出去逛逛?我这边完了给你发消息,我们再一起回去。”
“好。”蒋唱晚冲她摆摆手,看着她十分兴奋地买票冲向另一个血淋淋的入口,无言好片刻。
她坐在原地缓了会儿,还是被商场里的空调吹得汗毛直立,仿佛更冷了。
蒋唱晚搓了搓胳膊,站起来,准备出去逛逛,晒晒太阳,增加一下自身的阳气。
程姗姗是在社交媒体上刷到这家密室逃脱的,很多人推荐,说很好玩,就约了蒋唱晚来,但两个人都没注意地址,打车的时候才发现离市区这么远,都快有二十公里了。
商场外的街道很陌生,一片老旧的单元楼,灰扑扑的水泥墙壁,还有电线杆上的麻雀在叽叽喳喳。
但好在烟火气很重。
蒋唱晚买了支雪糕,在阳光下漫无目的地闲逛走动。
感觉这片区域应该是什么家属院小区,门口还挂着某某单位的牌子,不像现在的商品房,大门单元门门禁森严,直接大开着大门,门卫叔叔在里面嗑瓜子儿,蒋唱晚好奇地走进去,他都没抬头看一眼。
蒋唱晚没住过家属院。
但她知道他们家以前也是家属院出来的。
只是从前那套房子离学校近,她哥嫌上下学麻烦,一个人在那儿住。
蒋唱晚咬着根老冰棍,在开放的老小区里闲逛,走走停停,一会儿看老大爷在石凳子前下象棋,一会儿探头听打扑克的阿姨们讲八卦,一会儿站在麻将桌后看别人操作,试图剽窃一点成熟的麻将技巧。
他们家过年偶尔也打麻将,打一块钱她能输三百多。
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蒋唱晚带着满腹疑惑,转身离开,想着菜就菜吧,重在参与。
麻将这种东西,实在太玄妙了。
她顺手把冰棍棒扔进路边的垃圾桶,不经意抬眼一瞥,却看见了未曾预料过的人。
少年脊背挺直,身姿颀长挺拔,自带一种少年人的清爽和不疾不徐之感,就算左手提着一个大的塑料袋,从阿姨婆婆们的队伍里一同走出来,也显得十分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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