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用啦帅哥。”女孩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是我坐着等朋友太无聊，看你长得帅气就拉你坐下陪我聊会天而已。”
  “你给我这么好的祝福，我应该付钱的。”
  陆识渊打开手机，看到了叶浔的回复：“我在学校呢。”
  他扫了码付了钱，和女孩道别离开摊位。刚走不远，一个哥特风打扮的女孩子回到了帐篷。
  “厕所人太多，挤死我了......你干嘛呢，哎呀，你玩我牌了是吧。”
  “我刚刚帮你开了张，有个帅哥来算了命！”
  哥特女孩坐下来收拾着卡牌：“你这半吊子还给人算命......哎呀，这牌怎么粘到一起了....”她拿起来的是陆识渊抽到的最后一张女王牌。
  有张牌和女王牌紧紧粘在了一起，女孩用长指甲切开缝隙，撕开。
  “咦，宝剑三？”两个女孩异口同声。
  “这可不是什么好寓意啊......那他刚才抽到的，到底算女王还是......宝剑三啊？”
  哥特女孩摇摇头：“不知道啊，也许两种命运交叠都在未来等着他呢。看来那位帅哥要经历一场重大的挫折咯，还是情感上的.....啧啧。”
  陆识渊噼里啪啦给叶浔发过去消息：“我也在学校。”
  “嗯？你在哪里？”这次是秒回的。
  陆识渊看了看周围，回复：“在听大学生唱歌....”
  一个大学生乐队正在台上激情开麦，台下很多人跟着双臂摇摆。陆识渊抱着胳膊站在外圈，一边看一边等着叶浔来找他。
  “师兄——师兄——”
  陆识渊闻声看去。热闹的人群对面，叶浔嗞着大白牙，跳起来挥舞着胳膊。他小跑两步，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拨开挡着的人群，来到陆识渊的跟前。
  他穿着一身篮球衣，头发乱七八糟，额头汗津津的，眼睛一如既往亮晶晶的。
  陆识渊愣了几秒钟，问：“你叫我什么？”
  “师兄啊....”叶浔笑着，“我在校友纪念册上看到过你，你也是金融系毕业的，是师兄没错啊。”忽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冒犯了，立刻收起了笑容，有点怯意，“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八百年没听到别人这么喊自己了，陆识渊突然有种回到十年前的错觉。不知道为什么脸有些发烫，有点想躲开他真诚的视线。
  “随便你。”陆识渊转身。
  叶浔跟上来：“师兄，你眼睛好多了，都看不出来了......”
  陆识渊默默翻白眼：他这种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毛病.....成长的道路上，真的没被人打过吗？
  “师兄，找我有事？”
  “没有，校庆么，我随便逛逛......”
  “哎，那正好！我们打球缺个人，来来来！”
  陆识渊还没答应呢，就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拽着往球场跑去。
  念书那会，每每觉得压力无处释放的时候，陆识渊会大晚上一个人来打球。现在被拉着站在球场上，一下子就想起来彼时夏夜孤零零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将球投进篮筐里......
  毕竟马上就是30岁的人了，跟这些20岁小男生的体力没法比。陆识渊才上场不到20分钟，就有些气喘吁吁了。
  学生的好胜心强，碰撞起来没轻没重的。他跳起来救下了一个关键球，落地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
  一圈人围了过来，叶浔拨开这些人，一脸着急：“师兄，没事吧？”
  “好像崴到了。”
  “我扶你去校医室看看。”叶浔扶着他站起来，拉过他的胳膊搭着自己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绕过去扣住了他的腰，“你们打吧，不许输啊！”
  陆识渊的一只脚有点疼，只能单只腿一跳一跳地走路。还好校医室不远，只是叶浔一直扣着他的腰，他总觉得那块肉痒痒得很。
  校医说没有大碍，给他喷了点药剂，要他回去休息两天。
  他弯腰穿上鞋子，一抬头看见叶浔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了？”
  “师兄，你们做老板的......都很闲吗？”叶浔觉得奇怪，“你都不用上班的吗？”
  陆识渊觉得好笑：“我现在就是在做......比上班更最重要的事情。”
  叶浔不能理解，他刚想追问，突然电话响了。陆识渊看着他接电话的表情变得凝重，猜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果然，挂上电话他就说：“师兄，我不能陪你了。我妈妈晕倒了，我现在得去医院。”
  “我送你去吧。”
  “你的腿.....”
  “来。”陆识渊伸手，“搭把手把我送到车上。”
  陆识渊忍着脚伤，用最快的速度将陆识渊送到了医院。叶浔的妈妈已经醒过来了，她看到了陆识渊，气若游丝：“这位老板，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的，顺路嘛。”
  他陪着这位母亲闲聊了几句，一直没等到说去打水的叶浔回来。就起身，扶着墙一瘸一拐去找了。
  他看到叶浔站在走廊拐角，背着人在偷偷抹眼泪。陆识渊没有上前打扰他，低头看手机。已经身处欧洲某个国家的沈齐，发来了一张皑皑雪山的照片。
  陆识渊看了看叶浔哭泣的背影，又看看手机屏幕。
  叶浔要留下了照顾妈妈，陆识渊起身告辞。他脚伤不便，叶浔搀扶着送他上了车。
  “师兄，今天谢谢你啊。”叶浔趴在车窗上，“你快回去歇着吧，真是不好意思啊，总是害得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