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裳多看了两眼。
原本以为那人应该是不在,这时,却突然听厨房的传来关火的动静。
陈裳走过去,推开掩着门。
锅上升起大团白雾,李隅倾身,伸手开柜子正打算拿碗,听到声音回头。
他似乎看见她有些不自在,倒是本人淡漠如初。
“……醒了!”
“嗯。”
见她一副要出门的打扮,李隅正要说些什么,她突然道:“谢谢。”
李隅茫然两秒,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昨天的事,想到后面顿时整个人慌乱起来,心快到说话都要结巴。
陈裳陡然皱了皱眉,见他这反应冷声问:“我昨晚有跟你说什么乱七八糟,很久以前的话吗!”
“没有。”
“确定!”
“嗯,很正常。”
静默了两秒,李隅明白了,又说:“什么都没有,就吵着口渴不舒服,后面你就睡着了。”
“谢谢,我不记得了。”
李隅看她,能够察觉到她紧绷的弦跟着松动,猜想她敏感,应该是不太想让人知道她酒后的那些奇奇怪怪不符合身份的话,而且那些话……
“没事,不太麻烦的。”他视线微微下垂。
陈裳彻底放心下来,推了门,走过去,站的离他有段距离,不知道怎么觉得他有些低落,怕是自己想多了。
“手怎么”她靠在冰箱上,扬了扬下巴。
李隅下意识藏手,又觉得没什么,索性拿出来:“没什么,不小心补东西的时候划到了。”
“哦。”陈裳点头。
李隅:“昨天……”
“嗯!”
李隅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说:“你下次不要一个人喝这么多酒,不太好。”
陈裳眼皮一抬,一双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借力一撑,站直了身子。
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闪着挪开,看向小锅里。
“想管我!”
“没有。”
“那你说说,就怎么个不太好!”
等了几秒,他没作答。
陈裳哼了声,抱着手问:“煮了什么这大早上!”
李隅拿碗去盛,话里有点高兴的意味了:“你想吃的黑芝麻馅儿的汤圆。”
今早下了蒙蒙小雨,他特意出去买的,临近超市只剩下小个头,问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想要的。
碗烫手的很,李隅想叫她先去外面等着,叫了声她名字,却没见她答应。感觉有什么不对。
他一回头,就见她直接走了。
李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前一秒还聊得好好的,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他心里一急,放下漏勺,快步追出去。
“你要去哪儿!”
“和你有关系”陈裳突然停住转过来说。
她语气冰冷跟刀子似的,和先前完全变了个人。
“是我有地方得罪到你吗,”李隅根本搞不清状况,话也跟着急了,“如果是的话,对不起对不起,你可以跟我讲。”
陈裳看他,久远的记忆过来,房间所有东西似若倒退,只一瞬间回忆里一张模模糊糊的人影笼罩过来。她忽就对他着急认错这个谦卑的样子厌恶极了。
她火气上头,接连反问:“你做什么都只会道歉你做错了什么吗!”
“我刚刚问过你我昨天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吧!你怎么回答的,你是听不懂话!还是你故意跟我这儿装傻!”
李隅捏了捏手,整个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不是。”
陈裳头疼地闭眼,站稳了,缓了口气,瞧灯光下的少年,跟一拳打在棉花上。
偏偏李隅清黑的眼睛看着她,说:“我只是觉得这些没什么重要。”
他不理解她为什么发脾气。
可是陈裳却从他身上体会到一种外人的审判。
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整个身子都微不可察地抖。这些年,她走了那么多地方,说不清是上心还是怎样。但当哪句“你想吃的黑芝麻馅儿汤圆”好像一下子敲击着她。你其实还惦记。
可惦记又有什么用呢,罗弋阳说的没错。连她都抛弃她了啊,似乎所有人都要明里暗里告诉她你陈裳有多不好。这些年,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忙中从来没有忘记去试试找一找她,能有机会当面问一句,当初守在门口的那几天,为什么不来接她!就算不回家,为什么又不带她一起走!
“这辈子就不会有人从始至终都选你!”
昨晚的话回旋镖似的飞击回来。
她站在原地,感觉头疼的厉害,像濒临呼吸的鱼,一下子呼不上气。
脏破的过去被人窥见的羞耻与恼怒袭上来,如海浪般袭卷向她。
这一下,李隅完全愣住了,突然被吓到,他赶紧上前想扶住,却被陈裳用手直接推开。
啪地一声,门直接被关住。
……
派出所。
胡警官招呼人给对面倒了杯水。
他觉得奇怪。
这位女士他见过,早在几年前她就独自一个人过来,那时候她还是学生,说要找个人。如果不重要,她就不会来找他们,可每次谈话全程她对要找的这人态度又凉薄的同陌生一般。
还有她给的信息实在是太少太少,一个人名,一张速写画,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或许那张画还面临着与真实人不怎么匹配的信息点。这完全等同于大海捞针,或者说是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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