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件事他必须要解释明白。必须在她清醒的时候告诉她。
他咳了声:“我跟姚书芸只是朋友,她来江州出差,龚教授托她带了东西给我,正好见面吃了个饭。”
陈裳搅着碗里的粥,半天没吭声。能面上还维持平静已经是她现在做到的最大的努力。
也就是意味着,她莫名奇妙拍了一张照,莫名其妙当着他面一顿冷嘲热讽,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以为李隅会说点什么,毕竟她那么过分,但他什么都没说。
陈裳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她有时候很冷漠,冷到不管不顾别人的一点感受,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不想搭理人,有时候吧,又控制不住想发脾气。她觉得这样有点不好,头一次想服软。
“不好意思,我昨天说话过分了,我性格实在太差了。”
“我觉得还好。”他说道。
陈裳抬头,李隅碰到她的眼睛,垂下眸去,半天道:“是有点。”
她哼了一声,要隔以前一定说,你看你,真话了吧,是有点,怕是讲含蓄了,有就有嘛。
“算了,我说谎了。”
“啊!”
“真的也还好。”李隅看着她。有时候是有点气人,气得想吐血,不过,他没觉得哪里有问题,是真的还好,这就是陈裳,不必掩掩藏藏的,如果有一天,有人因此受不了,斥责讨厌她的话,那这样的人称不上朋友,更称不上伴侣,他不希望她遇到这样的人。
明明昨晚还生气来着,但他说得是真心的,没有半点掺假。
他认认真真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还好。”
“哦……”陈裳嘴里磕绊了下,用勺子搅着碗底,“这粥还挺好喝的。”别开眼去。
李隅弯唇,夹了些小菜卷进蛋饼里在夹给她:“那你可以多吃一点。”
“谢谢。”
这顿饭吃得真的挺愉快的,和之前想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李隅会谴责她点什么,可完全没有。饭后他收拾碗去了厨房,她有自觉,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我来吧。”
“诶这姑娘是哪位”陈裳不知道他在接电话,李隅正在清洗碗筷,手机放一边流理台上,电话里的女声格外清亮,标准的老师音。
“这哪家姑娘哎呦,我听着声音就觉得好听,好像一下子就见到了人,依我经验人也美着!”
陈裳脚步停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李隅无奈笑笑,徐女士也是够了,偏偏话匣子打开,接二连三停不下来。女人天生的敏感度,让她觉察到不对劲儿,就是不对劲儿。
“怎么没声啦,闺女还在吗李隅在洗碗吧,我跟你说哦,你千万不要帮忙,这些事儿咱女孩家别动手,洗洁精对皮肤不好,嗬,男人辛苦点怎么了,我想听听你的声音,还在吗!”
“不在,现在只有我,我等会儿再打给你。”李隅擦手迅速挂了电话,他怕徐女士能把人给吓着。
“不好意思,我妈妈她性格就是这样。”李隅抿了下唇,“是不是有点吓着你了!”
“也没有。”
她有点没想到李隅家里竟然是这样的,和他以前说得完全一样,还真和他性格完全相反。
“她是老师吗!”
“嗯,小学老师,非常佛,每天教完就随时离开出去玩的那种。”
“听起来好酷,还挺自由的。”
李隅笑笑:“她自己找的工作,按她的话来说,这辈子都不想做任何调动,能让她轻松地忙,在绝大多安乐中感觉到一点点忧患就行了。”
徐女士出身在高知家庭,学术浓厚还挺富裕,但她呢,虽然延承家里有一副好脑子,但就想当一只咸鱼,找个清闲工作,过点闲散日子。家里女性是老大,没人跟她争,所以李家从来没有一定要考好成绩考高分,规规矩矩当个好学生的传统。偏偏生的儿子性格言行,背道而驰,惹得徐女士相当嫌弃。
“我有个朋友也跟你妈妈差不多,但她是拍戏的,不求出名,拍一部就给自己放假大一年。”
李隅弯唇:“那看来确实有些地方挺像。”
“哦对了,你要找什么!”
陈裳走进来,挽起袖子:“想跟说我来洗碗的,让你一个人过意不去。”
李隅微笑:“不用啊,本来就几个碗而已,几下就洗了,如果你实在想干什么,那锅里剩下的粥,麻烦你帮我盛出来放冰箱吧。”
“行。”
陈裳从橱柜里拿了一只碗,蹭饭还是得有个样子,勉强算个活儿。她现在告诉自己,他只是她学弟,两人是单纯的校友关系。
这点事很快就干完了,陈裳觉得自己该走了,琢磨着跟他道声谢谢就该上去。他突然开口问:“为什么昨晚你男朋友没有过来,他有些地方做的不称职,你不觉得吗!”
“学姐。”他单独叫她。
为什么现在再听这个称呼有股微妙。
陈裳想起之前的幌子,有些心虚,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他昨天刚好有事。”
“这么忙吗那你下次删了他吧。”
“什么意思”陈裳抬眸,心头微动。
“你男友有点不负责,我劝你直接分手。”李隅没有转身,擦着台上的水渍。
“如果我不分呢!”
他没吭声,好一会儿没说话。
陈裳压下心里的那股热意:“我回去了,不打扰你了,谢谢你今天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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