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隅手上的动作稍顿了一秒,什么也没讲。
“你什么时候走这个点了,我待不下去了,先走一步啊,别搞了明天再继续就是了,又不是一天就能搞完的。”胡宇伸了个懒腰,起身去挂衣服。
他嗯了声,并不想现在回去,不知是什么原因,还是会不受控制想到什么人,只想把自己麻痹进工作里。
直到九点,李隅才离开研究院,他并不知道会在门口见到陈裳,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明明她现在应该在北城。
她不想回来,也不想见到他。
可靠在墙边的人的确是她,不会错。
旁边立着箱子,她头发有些湿,发尾都坠着小水滴,像淋了一场雨跑上来的,看向他的神情有些复杂,不知是雨还是什么,眼里湿漉漉的。
李隅呼吸这一刻也跟着轻了起来,先管不了那么多,快步走上前去,到跟前才发现她穿的一件黑色碎花裙也淋湿了不少。
“你……”
难以克制,早已出卖自己,一股心痛猛然袭上来。
究竟是什么时候到的,她又站在这里等了多久。
陈裳忽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李隅身体僵住,手诧异的无处安放悬在空中。
这刻,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她终于发现了他。
十一年,十一年的意思,原来,
一直是他啊。
……
卫生间里的水哗哗作响,许久,门才从里边打开。
她穿的还是之前在这留下的衣服,陈裳发现她的东西依旧还放在原位。究竟是懒得丢,还是……
突然不敢去揣测,里面答案究竟是什么,她知道本不该在出现在他面前。
话是她提的,所有一切,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陈裳朝旁边望了一眼,李隅背对着她在逗小白猫玩,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李隅。”
“柜子第二层放了吹风机,头发吹干。”
没有听到声响,李隅微了蹙眉,转身去看她,她也正望着他,汤圆在脚边喵喵叫。
片刻,李隅走过去,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对伸手心试了试温度,小心翼翼拿着她的一部分头发吹了起来。
她不是这个意思。
镜子里他并没有看她,没有任何表情。
可她却一直在盯着镜面,他似乎也察觉了她通过镜子在看他,可就是不抬眼,不知是故意,还是给她吹头发是一件天大的事。
“你有给别人这么吹过吗”她忽问。
李隅手上的动作没停:“有。”
他补充:“很多。”
“也是这样!”
“怎样!”
“耐心,温柔。”
“那要看她们评价了,或许她们也跟你一样这么认为。”他张口胡说,似是故意在与她较劲。
吹着吹着,摸了摸差不多了。
“我头发打结了。”
他卷起吹风机机线,放进柜子里,找出梳子,给她从头到尾梳开,遇到不顺的地方,用手握住,在放轻动作慢慢往下顺。
那把梳子是之前她从上面带下来外出玩时用的,一把紫色的猫猫头形状的气垫梳。
陈裳勾了勾唇。
他瞥见镜子里,视线微垂,将最后一点顺完,放下梳子,转身要走,陈裳拉着他的手,转身微抬头看向他。
李隅目光也同样落在她脸上,彼此僵持,不见退让,他忽然向前走了一步,两条手臂撑在台面上,距离与她一下子拉近,眸色沉沉。
陈裳后面是洗手台,完全没有退路,她本来也没打算退,一双漂亮清亮眼睛没有任何避讳,直勾勾与他迎视。
她赌他是在意的。
地上影子交映在一起,他似一面墙堵在她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李隅按着台子的手松动了下,黑漆漆的眼里依旧还倒影着她的模样。
“好玩么!”
“还不错。”陈裳仰着视线。
不等再讲话,李隅一把搂住她的腰至一边柜子上,他的唇粗戾地期压过来。他向来温润,鲜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刻,这次是被陈裳气得不行,要气死了!
她来找她做什么说刚刚的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这样以为他没脾气吗!他就一定会被她牵着走
所有的气都都撒在这个吻上,他的唇齿吸允着,咬着,她的脖子还有唇,手从她宽大的体恤里探进去,揉去她柔软的腰肢,寻去她的蝴蝶骨。
陈裳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逐渐改方向下移,忍不住簌簌颤抖起来,本能地受不住了哼了声,可她完全没有害怕。她在邀请他,心跳跳得飞快,双手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回应这个绵长激进的吻,唇舌纠缠着,有什么东西脱落掉在地方,所有感观如潮水般袭来。
海岛的风雨向来难以预测。
久逢甘霖只需要一点雨,就可以被快速吸收且激起源源不断的欢愉。
期待,渴望着,大雨到来。
可当一道道浪潮推波助澜般快要抵达高处,身体的感觉如此真实,风雨即将到来之际,乌云却骤然退散了,像被一堵屏障给挡了回去。
海面猝不及防归于平静。
陈裳重重喘气平息,可效果见微,眼皮茫然不稳地睁开,眼里还噙着一池薄薄水雾,李隅漆黑的眼睛落在她的脸上,也落在湖里。
对她的无助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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