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发动,空气中只剩下沉默。
邬夏半靠着,给顾远柏报了个地址,尔后自顾自地闭上眼假寐。只是,闭着闭着,竟然真的给邬夏酝酿出几分睡意,过了一会,她直接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浓黑的羽睫彻底笼下来,遮去一点白皙的脸庞。
听着周边传来的绵长平稳的呼吸声,顾远柏只借着余光看了邬夏一眼,心绪便再也难以停止无端的发散行为。邬夏的家离这家私房并不远,只是深夜有属于自己的晚高峰,开了大约有二十分钟,顾远柏和邬夏才到。
车子停稳后,顾远柏才真正将目光落在邬夏的身上。邬夏闭着眼,看样子睡得正香,手中握着的手机都不大稳,此时屏幕正亮。
顾远柏略微凑近了些,才看清上面写的字,这是一通来电,来自许易年。
许易年?
顾远柏的舌尖顶了顶上腭,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瞬的大力抓紧,之后才放松下来。顾远柏忍不住想,他到底有多久没有听见和看见这个名字了。
不过思考了一会,那屏幕上的界面已经发生了改变,尔后逐渐暗了下来,是许易年主动挂断了电话。见状,顾远柏终于又凑过去,准备叫醒邬夏。
此时,顾远柏大衣口袋里却传来一阵莫名的振动声。顾远柏拿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一串电话号码,暗自失神。
没由来地,顾远柏有一种预感,这是许易年打来的电话。
第52章 威胁
顾远柏的手心贴着那不断振动的屏幕,一颗心仿佛也随之产生了波动。指尖蜷缩,顾远柏的手却是犹疑地停在了半空,等到一旁的邬夏幽幽转醒,顾远柏才恍若大梦初醒一般,挂掉了这通来之突然的电话。
邬夏茫茫然睁开眼,愣了几秒,灵魂才彻底回到这副身躯当中,她没想到自己刚刚和顾远柏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居然还能在顾远柏的车上睡得这样香。要不是这电话的振动声,她怕是要被顾远柏亲自喊醒了,这不是又长了他的气焰?
顾远柏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放回去,对着邬夏淡淡道:“到了。”
邬夏点头,卸掉安全带,回他:“嗯,谢谢顾总,那我先上去了。”
邬夏转过身,一手握着还有着余热的手机,一手去开车门,身后顾远柏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到家的话发个消息。”
?
邬夏克制住想要回头的欲望,语气也因着刻意的紧绷而变得充满了尖刺,她直接顶了回去:“不需要吧?就在楼上,不会出事的,就算出事也不关您的事情了。”
您就别多管闲事了,这是邬夏的未尽之语。
听到邬夏的回答,顾远柏只转过头,轻飘飘地看她一眼,以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说:“这个项目我不跟,以后我也会参与到讯远的项目当中来。”
而邬夏不可能一直不和讯远集团合作,更不可能再也不和他见面。
这是……威胁?
过了几秒钟,邬夏才从顾远柏的话语中品出一些威胁的意味,这并不是因为顾远柏的话术有多高超,与之相反,顾远柏此前的那番话简直可以说是直白赤裸,就差将最后的结果和原因掰开了,喂到邬夏的嘴里。
只是,饶是早就意识到了顾远柏的变化,此时此刻的邬夏也很难一下子将顾远柏和“威胁”这个明显充满了不良色彩的词语联系在一起,更何况顾远柏这次威胁的人还是她。
是啊,顾远柏早就变了,早已不是那个被她说“不成熟”的男人了,他现在很是厉害。
纵使心中思绪万千流转而过,不可否认的是,邬夏确确实实被顾远柏这样的说辞给威胁到了。但邬夏心口的那一股气却也是不大好咽下去的,于是她便像是自嘲般道:“可是,您不是早就把我拉黑了吗?我怎么发消息?”
说完,邬夏才发觉自己的话语存着一个极大的漏洞。尽管顾远柏拉黑了她的微信,但现代人的联系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微信,她大可以发短信,更何况之前顾远柏只说的是“消息”,而不是“微信消息”。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邬夏深吸一口气,看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和顾远柏,下意识地便牢牢握住了手机。相比起来,顾远柏的态度却较为淡定,语气更是不变:“没拉黑。”
没拉黑?
邬夏只觉得顾远柏在说笑,但又不想在这点上和顾远柏继续扯下去,便极其敷衍地哦了一声,说:“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邬夏便推开车门,下了车,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却只带来了一阵关门声和邬夏的一句“再见”。车门被关上,邬夏的身影消失不见,顾远柏的瞳孔也终于有了变化。
车子内的暖气还是呼呼地吹,车灯就落在正副驾驶位置的中间,像是在顾远柏的手上打了一层光。车子就停在这里,顾远柏没有下车,也没有开动引擎,只坐在那里,等着后面因为打开车门而开启的车灯慢慢熄灭,像是在等待着一种讯号。
在这之后,顾远柏才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亮,解锁,按下回拨键。只在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滴”的一声之后,这通电话便被对面接听了。
手机上的通话时间在变,屏幕在亮,两个人却是谁也没有先说话,像是在作一场沉默的对峙。半响,顾远柏开了口,打破这阵于他而言毫无意义的沉默。
“什么事?”顾远柏的嗓音很淡,呼吸也很平稳,说出的话也像是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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