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邬夏强忍着,将水喝完,才拿着手机,指了指客房的方向,对着顾远柏说:“房间在那里,你自便。”
  说完,邬夏便转身就走,等走进熟悉的房间,关上门之后,邬夏才悄然松了口气。
  说实话,今晚发生的事情都超乎了她的预料,邬夏直觉这其中一定有古怪,但她暂时不想去深思,这件事并不是最重要的。
  或许,等顾远柏自己碰了壁,他就会乖乖地回头。
  想了想,邬夏又走到浴室里面冲洗了一把脸,才吐出一口气,捞起一旁的手机坐上床。项目的事情已经在有序推进,只要中间没有出现什么急事,问题大概不大,所以是时候将那件事提上日程了。
  邬夏解锁手机,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在这个空档当中,姜于言给她发了消息,说的是辞职的事情。邬夏挑了挑眉,只说:“等这个项目结束再说。”
  姜于言:好。
  一开始,邬夏其实并没有打算将姜于言带到身边来作助理,事实上邬夏也不缺这个助理,让姜于言过来纯属是为了解决私人事务,一是挡许易年,二是牵绊住赵之芹。
  现在邬夏离成功也不远了,自然不需要姜于言再留下来了,是以她答应的很是干脆。姜于言也没问,两个人的谈话到此结束。
  邬夏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心口突然跳了一下,她眯着眼,一个猜想渐渐在邬夏的心中成形,恍若一只无形的手顺着邬夏的脊柱摸上去,直冲她的天灵感,这种感觉难以言喻。
  邬夏抿着唇,按灭手机,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关了灯。
  *
  顾远柏到底还是没有去追邬夏,冥冥之中,顾远柏发觉自己做的有点过,他没能把握好其中的尺度,而邬夏又是极其敏锐的人。
  总有一天,姜于言和他的事情会暴露在邬夏的面前。
  顾远柏的指尖贴着杯壁,热气蒙上玻璃,变成薄薄的一层水雾,又遇冷化成水滴滑下。顾远柏站着,看着邬夏关上了门,才一口气将水全部喝完。
  此时,水已经有点凉了,它顺着喉间滑下,浸透到五脏六腑。肌肤外,暖气一下又一下地吹着,与身体内部是完全不一样的光景。
  顾远柏将杯子放下,手心也沾上了湿气,很少,却格外地有存在感。顾远柏看着自己的手心,默默地凝视了一会,试图去回忆先前的感觉,等所有的一切都察觉不到之后,顾远柏才朝着邬夏原先指的那间客房走去。
  客房很新,没有什么人气,里面甚至没有开暖气,只有外面传来的一点暖意。顾远柏环顾一周,才走进浴室,草草地洗了个澡,关灯入眠。
  临睡前,顾远柏照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消息,却只看见那熟悉的满屏的未接来电。顾远柏搭下眼,目光落在崭新无皱的被褥上,他按灭屏幕,没再多看一眼。
  *
  这天晚上,邬夏睡得不是很好,大抵是得了轻微的感冒,半夜醒了好几次。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痛,喉间也发痒,邬夏也只能强撑着,勉力打起精神,起身洗漱。
  刷牙的时候,邬夏才顺势看了一眼镜子当中的自己,眉眼之间溢着掩饰不住的憔悴感。与镜子当中的自己对视上的时候,邬夏的眼前骤然浮现出顾远柏的身影。
  昨夜,顾远柏冰冷的手就这样贴着她的后颈,磨着她的那一层软肉,令她双腿发软。
  邬夏恨恨地想,这一定都是顾远柏害了她,要不然她怎么会感冒?!
  抱着这样的情绪,邬夏洗漱完,出了房门,在看见那个“始作俑者”的身影的时候,原本就一般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了。顾远柏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回过眼,像是颇为委屈地问:“怎么了?”
  邬夏只觉自己的眼睛还没能完全睁开,眼皮沉沉地垂下,她没好气地质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话音落下,邬夏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奇怪,又有多么明显。
  “不好意思。”顾远柏垂下眼,淡声道,“昨晚是我做的不对。”
  邬夏扬起下巴,从鼻尖轻轻地哼出一口气,她没表态,只扫视了一眼顾远柏。顾远柏站在那里,身上穿了一件很是崭新的围裙,厨房里隐隐飘来些许香气,勾出邬夏的食欲来。
  邬夏稍稍振作了一下,她走近几步,问顾远柏:“你做了早餐?”
  顾远柏点头,到厨房看了一眼,将天然气关掉,把早餐端了出来。不是什么特别的样式,只清淡的白粥并着面包和烧卖,但看着还算是色香味俱全。
  邬夏坐下来,顾远柏又给她拿来碗筷,她自然地接过,随口就问:“你什么时候还会做饭了?”
  以前,邬夏都不知道顾远柏还有着这项技能,她们一般都是点外卖或者去外面吃。邬夏也没想过要自己下厨,因为她的厨艺真是一言难尽,在经历了几次的失败之后,邬夏就彻底关上了这扇门。
  在邬夏的记忆当中,顾远柏应该也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毕竟他那个母亲将他看得这样严,一看就不是会让顾远柏抽出时间来下厨的人。
  顾远柏在邬夏的对面坐下,从白粥升腾而起的热气堪堪隐去了他的一部分面容,他说:“之前在国外学了一点。”
  听顾远柏这样说,邬夏倒也想到了之前经常听林知茵念叨的什么话,类似于“出去一个留子,回来一个厨子”,林知茵还老是说若不是为了要陪她,自己早就去外国的新东方进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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